法海闻言微微点头，不觉得然道：“众相非相，不凡亦凡，万法没法，心观即观。”

“法海大师，老尼叨扰了。”

这类崇高气质，法海只在化蝶游北冥时，在女娲、瑶池等极少数大能身上见到过，并印象极其深切。

此时，乌篷划子已然飘飘零荡绕过三潭映月，缓缓行向了断桥四周。

特别是法海和妙善，这对天上的伉俪、人间的同门，百世仇怨刻骨铭心，此时现在早已恩断义绝，唯有摊牌以后的相恨相杀、你死我活了。

法海谛视着妙善，妙善一样谛视着法海，概是以时的法海，与妙善印象中的法海截然分歧，当年尘寰懵懂憨傻的少年，西天唯唯诺诺的尊者，大林怪诞不羁的首坐，现在却已然褪尽铅华，成为气场完整不输于她的当世贤人。

“咳~”

芳姿绝色倾寰宇、玉貌绰然压万仙，妙善无疑是法海宿世此生都罕见的斑斓女人，但更令法海在乎的，则是妙善身上那股仿若天生般凛然不成轻渎的崇高气质，看似大慈大悲、怜悯百姓，实则高高在上、视众生如玩偶。

待到了龙虎山之争，法海和妙善之间冲突完整激化，不但在修真界引发轩然大波，也让四人完整成为死敌。

“师兄快看，是妙玉！那小我是……妙善师姐？！”

但天墓之争，妙善亲手逼迫无渡大师和无花风雅丈兵解飞升，大林寺和栖霞庵已然反目成仇，四人的同门之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或许在修为上，法海与妙善还是天差地别，但论道心，法海却涓滴不逊于她，如果将她比作无量无垠的大海，法海固然纤细，却如同定海的神针，任你波澜浩大，我自巍然不动。

“既然渡众唯心，又为何难以自渡？妙善，你虽成道无量劫前，却还是难以悟彻因果，更何况，论得道光阴，吾游洪荒时，你还仅是一懵懂妖族罢了。”法海针锋相对的说罢，就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乌篷划子越行越近，湖畔的妙善在法海眼中也愈来愈清楚。

“是他？”

“圣佛为曲吾为弦，回师太，悉听尊便！”法海闻言嘴角微微一翘，一样意有所指的淡淡答道。

“妙善……”

法海面色安静的望向了断桥之上，望着其上一副火急难待模样的许仙，以及已经上得桥头的白素贞和小青二人，头也不回的朝妙善说道，“师太你的棋局已经开端，老衲我的乐章也即将奏响，以是，统统就让究竟说话吧。”

湖光潋滟中，乌篷划子缓缓而行，并没有驶向断桥，而是悠然靠向了一侧湖岸。

论边幅，妙善和宿世雅芝姐有些神似，双眉苗条如画、双眸闪动如星，清丽如水，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炊火，更兼身姿苗条，肩若削成、腰如素约，特别是一身凝脂般的肌肤，白里透红、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得空，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莹莹柔滑，不愧是天下第一滴真水成绩的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