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砂和无根水好办,但这“坟头土”却颇令我有些难堪。N市作为一个当代化都会,陵寝里的公墓都是由水泥和大理石堆砌而成,我到那里去找坟头土呢?
老方顿了顿,又道:“阿谁小女人却未着慌,背上唐刀甫一出鞘,映得四周一片乌黑,亮光蓦地寂灭,那两条血红长蛇的蛇头忽从七寸处折为两段,’咚’一声掉在地上……”
“‘华东的赤水盟?’”我之前模糊听他提起过,想起铁甲堂一脉就附属于赤水盟,只是驱魔界的其他六盟却犹半遮脸面,覆盖在一团迷雾当中。
屋子和尚也似有所感到,沉默诵起往生经。
“陆子何?”我心头一震,左手手背的黑龙蛇图案若隐若现,未免多费唇舌,只好将左手背在身后,略加讳饰。
“阿弥陀佛!”屋子和尚仿佛看出了我的迷惑,眯着两只缝眼,笑道:“小冶你有所不知,除了华东的赤水盟,驱魔界的派系还因地点地区的分歧,分别有其他六盟。别离是华北的太上彼苍盟、东北的神异盟、中南的南阙盟、西北的青阳盟、西南的万法盟和远在港澳台的清闲盟。”
“这是……”我被它深深吸引,不肯移开目光。
与古卷上的其他阵图分歧,这幅阵图最特别的处地点于,并非要用朱砂把它刻画在黄符纸上,而是要用渗入灵气的狼毫羊毫,沾着朱砂、无根水和坟头土异化成的浑浊溶液,画在人的皮肤上,借着人的阳气掩蔽鬼灵的阴气。
一块系着火红束线的玉石吊坠悄悄躺在一旁,我捡起吊坠,它棱角油滑,动手温凉,在阳光的晖映下无声披发着微微赤红的光芒,仿佛有一颗拇指尖大小的心脏在吊坠中间缓缓跳动,细若蛛丝般的赤红经络便如呼吸般若隐若现。
我看他谦逊有礼,晓得是教养使然,如许的人固然温文尔雅,但说来讲去,也就这么几句,因而转脸看向老方,问道:“前辈,这段时候不见你,你去那里了?”
“魔族向来不甘心失利,但众魔之间相互猜忌,各怀鬼胎,这才难成气候!自前次双龙山一役,众魔冬眠已久,全无动静,一向无声无息倒也罢了,此时闪现行迹,方兄的担忧不无事理!”屋子和尚顿了顿,又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驱魔界同仁疗摄生息了这么些年,未到临阵对敌,同仇敌忾,双龙山一役必将重演,等候众魔的只要灭亡!”
又过了半晌,老方仿佛已从悠远的思路中回过神,望着我笑道:“为师不在的这几天,小冶,你可有用心修炼?”
“小冶啊,来!为师给你先容,这位是你的了因师哥,是你屋子师叔的二弟子!”老方先把了因先容给我,又对了因道,:“了因,这是你的师弟,叫裴冶,你叫他小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