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还好吧?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这里头甜睡的男人,是与她通-奸、淫-乱宫闱的“奸-夫”。阿谁叱咤风云半生、让仇敌闻风丧胆的平津王,曾八十万雄师横扫疆场,挥袖指导江山,有着皇家第一美女人的名头,倒置众生的脸,让多少女子灯蛾扑火甘心赴死……
只要她在一天,她就毫不做皇后?呵,那是要她死了,萧华嫣才情愿做皇后。萧华嫣此生的屈辱便是屈居在她这贱婢庶妹之下,她不死,她如何能甘心快意!
一枚骨簪,以骨雕镂,形似弯月,侧面刻着一个古体“月”字,别的另有一封手札,翻开来,字体苍劲有力,模糊可见誊写此信的人是个胸怀豪放的男人。
“陛下日理万机,竟另有工夫来这破陋的冷宫瞧我这淫-妇?臣妾真是好生打动。”
“啪!”秦壑暴怒,一耳光扇把萧袭月扇倒在地上,嘴角汩汩流血。秦壑明晓得她与秦誉是明净的,却仍然将计就计。
寺人拜别,青烬殿终归于静,潭水边一地被鲜血染红的白雪,又被新下的雪垂垂盖上。
萧袭月身子一坠,被扔进寒潭。
没想到,最后杀她的人竟是这个她鞍前马后支出了全数、承诺她平生繁华恩宠的男人!
……
萧袭月太起眸子对视,双拳紧握,气味不稳,胸口的恨意几欲喷薄而出!六年,她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个男人!
“活?我这也叫活?”萧袭月气味怒极恨极而颤抖,吃馊饭、喝馊水,苟延残喘六年。
“萧娘娘,您还是接旨吧,别难堪老奴了。”傅长安在宫里已呆了四十多年,甚么样的腥风血雨没有见过。“唉,老奴说句实在话儿,与其在这深宫里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儿的去了好。前些日子陛下招相师为皇后朴算过,萧娘娘是伴彗星袭月之大恶兆而生的,是皇娘娘的大劫!皇后是您独一一个亲姐姐了,您,就委曲一下吧。”
老寺人傅长安听着萧袭月凄厉惨叫,叹了口气:“萧娘娘,这世上善人都是被人欺的,怪只怪啊你心太软、手腕不敷狠,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儿吧……”
“若本殿真敬爱上哪个女子,必将她刻入骨肉,平生不负。”
“娘娘,您可快别看了!再不归去,只怕主子们都得死了。”
“不,我不死,我偏不死!!”
委曲?她仁慈了一辈子,委曲了一辈子,到死,竟然还要她委曲!凭甚么,凭甚么事事都要她委曲、她谦让!
临到死期,平生的经历更加清楚。她萧袭月当了一辈子的端方女人,三从四德、和婉良善,舍生忘死跟从夫君秦壑拼了九年,终究助他打下江山,本觉得吃了一辈子苦,总算能够幸运安生了,却没想到她的末日才真正到来。嫡姐萧华嫣一夜承恩露,她就成了穿腻了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