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是甘孝儒保举的人,一贯倒也勤恳邃密。蓝锦荣原就是宫里副统领,才气天然也不必说。就是因着之前被封平压着,他既搭不上姜散宜,也搭不上甘孝儒,身无背景,一向也无人保举。
再说现在,以姜碧兰的性子,一向呆在栖凤宫,姜散宜也怕她又做出甚么傻事来。想了好久,郑之舟说:“姐夫,传闻本日左苍狼回了温府。您可得尽快想体例,不能让她这般放肆下去啊!”
慕容炎说:“本日封平的事,当着群臣,多少老是要扣问几句。你不要往内心去。”
慕容炎确切没有前去栖凤宫,他进到南清宫,就瞥见左苍狼手臂上停着两只海东青。一只是他赠的,另一只倒是通体灰黑,眼神凶悍,非常眼熟。
温行野拍拍她的肩,说:“戋戋一个温夫人的身份,又如何能入她的眼呢。”
左苍狼说:“你总不能,真的等将来,姜散宜的外孙登上燕王大位吧?”
姜散宜说:“她现在又不在朝中,身无官职,就算是我们想拿她的错处,又谈何轻易?再说,兰儿又还在禁足。”
温行野不免心惊:“阿左,你到底要干甚么?”
她是极明事理的,晓得当初本身是非走不成。实在如果不是左苍狼,她的两个孩子恐怕早已是不在了吧?
温行野心中微沉,之前他一向晓得左苍狼是慕容炎的人,好多事不敢跟她直说。现在见她这般说,不免游移,问:“陛下现在合法盛年,你如何说这话?”
温行野一怔,问:“你是说,陛下有能够任用成景之子……为禁军统领?”
左苍狼低着头,说:“娘娘经验得是,要对劲也是娘娘对劲。”姜碧兰不懂她的意义,左苍狼说:“人在能对劲时就须及时对劲,不然哪日地陷楼塌,只怕是想对劲也不成了。娘娘现在……呵,还是从速对劲几日吧。”
左苍狼半倚在他肩头,说:“看清本心,人便通透了。”
温老夫人想了想,还是说:“那阿左……”
左苍狼说:“薜成景在朝为官数十年,若论心智,不会比姜散宜差。他若情愿,此事可成。”
左苍狼说:“不识得,应是陛下这只引来的。这几日一向跟它在内里盘桓,好不轻易本日才赏了我两分薄面,肯下来玩。”
温行野哭笑不得。
郑之舟承诺一声,倒真是备了一份厚礼,前去找蓝锦荣了。
秋淑从庵中返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见温以戎。以轩在军中,以戎现在也有十三岁了。达奚琴和温行野对他教诲严格,孩子也长成了半大的小伙子。母子相见,不免捧首痛哭。
他沉吟不语,左苍狼为他布菜,说:“天下事无穷无止,陛下如果每件都要这般忧愁,要愁到几时?”说完,挟了鱼剔好刺,送到他嘴边。慕容炎说:“你现在倒是成了无忧无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