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碧兰出去以后，还带着宫女彩绫。她行完礼，让彩绫把汤奉上，说：“陛下克日劳累，臣妾亲手做了翡翠荷叶羹。陛下用一点吧。”

姜碧兰一怔，慕容炎又表示禁军将军函俱都呈上来，见上面公然封漆还在。王允昭从速上前挑开，慕容炎抽出函件，公然见内里一张张一页页，满是各营的赋税用度。

两万两银票可不是小数量，慕容炎看了一眼左苍狼，挥挥手让人将匣子拿过来。幸亏达奚琴还算详确，银票俱是大燕通兑。慕容炎翻了一遍，姜碧兰见左苍狼神采，更加对劲：“怪不得左将军竟然擅自调阅军饷用度明细，本来是收了别人的银子。”

姜散宜说：“不要自乱阵脚！现在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境地。”

甘孝儒容色微肃，她却不再说话，徐行进了御书房。甘孝儒转过身去，但见小安子也不敢拦她，恭恭敬敬地迎她入内。他不由眯起眼睛――莫非机会真的到了？

姜碧兰怨毒地瞪了左苍狼一眼，左苍狼目光安静。等她出去了，才说：“陛下待娘娘这般冷酷，娘娘都怨上我了。”

左苍狼说：“甘大人有火种，我有东风，即使巨木成林，何惧之有？”

左苍狼抬手重抚他的脸，他说这句话的这一刻，应当是至心的吧？可惜了，蹉跎一年，就错过了她的痴念。

慕容炎说：“但是袁戏军中，都是老兵。一个月五六成军饷也确切是过于难堪他。”

慕容炎当即命令抄没秦府，搜呈现银三十余万两，另有古玩、珠宝、奇珍没法计数。饶是如此，仍然有多量银两下落不明。朝野震惊。

左苍狼跟在他身后，姜碧兰走出不远，她轻声说：“陛下，那两万两银子……”

左苍狼渐渐将额头贴在他肩上，说：“我如果说甚么，陛下定是又感觉我干政了。便干脆不说了。”

清单传到御书房，慕容炎怒从心起，几近咬着牙道：“给孤严审，看看剩下的银两是落到了谁手里。”

左苍狼说：“陛下问我定见是要银子的啊。”

秦牧云从速叩首道：“是微臣的不是，微臣再想想体例，定然再匀一些银两畴昔，让袁将军那边也好过些。”

左苍狼说：“莫非甘相也觉得，戋戋一个秦牧云，敢剥削袁戏四五成的军饷吗？”

他眉头都皱了起来，姜碧兰咬唇，说：“不管如何，现在人赃俱在，你还想狡赖吗？！”

再者，这些银两固然没有发放到袁戏营中，但是每个月但是从大司农那边定时支出了的。

慕容炎怒道：“甚么共渡时艰！”一把抽出比来审批的军饷帐目：“这些银子早就出了库，孤可有拖欠兵士一毫一厘？！”

左苍狼呃了一声，说：“是草民的银子。”慕容炎昂首看她，她含含混糊地说：“前几日，闲来无事，在宫里逛逛。瞥见几个宫人慌镇静张……嗯，就堵住问了一下。谁晓得本来她们盗窃宫中财物，私贩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