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成景说：“常有，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只是要求你据实查证你都不敢，那么朗朗彼苍之下，你就让魏同耀他们在天下看着你，是如何孤负他们，卖友求荣，换来本身的繁华安稳的吗？！”

秦牧云有那么大的胆量吗？

清单传到御书房，慕容炎怒从心起，几近咬着牙道：“给孤严审，看看剩下的银两是落到了谁手里。”

左苍狼走畴昔，假模假样为他磨墨，说：“陛下这又是生谁的气？秦牧云的事，你不是昨日就晓得了吗？”

秦牧云这才进到御书房，一昂首瞥见左苍狼也在，不由就是一愣。慕容炎将密信掷在他面前。他拾起来，看了几眼，固然严峻，但并不慌乱，说：“陛下，这些手札乃是小人馋言，岂可轻信？朝顶用钱的处所多，军中一部分军饷到得慢些，也是能够了解的。微臣这就去取账目供陛下御览。本年虽无天灾，但是借粮种、耕牛的人家多，打井引水更是不小的开消。这些银子的去处，账目上无不清清楚楚。陛下一看便知。”

慕容炎低头，本是找寄信之人，但是看了两页，眉头都皱了起来――如何袁戏他们营中的军晌用度，自左苍狼离职以后，竟然只发放了十之五六吗？

慕容炎这才把左苍狼拉进怀里，说：“孤想清楚了，你的位分，也不能必然这么拖着。孤筹算拟旨，封你为贵妃。”

慕容炎眉头拧起，说：“你是说，有人竟然敢在军用东西上脱手脚？”

慕容炎怔住，好久，将她揉进怀里。“阿左……”他轻声叹。

温行野想了想，奥妙去了薜成景府上。薜成景当天夜里，就奥妙去了一趟夏常有府上。

御书房，慕容炎也正在考虑派往营中查证安抚的官员。他问左苍狼：“依你所见，此人派谁合适？”

慕容炎神采阴沉，还没说话，内里俄然有人禀道：“陛下，大司农秦牧云大人求见。”

秦牧云说：“将军，这笔银子的每一分一文，都是有账可查的啊。”

他眉头越皱越紧，姜碧兰见他神采不对，也有些惊骇。一转头，瞥见跪在地上的宫女薇薇神采发白，立即说：“你说，这些银子是从那边得来？！你一个小小宫女，如何能够私藏如此之多的银两？！”

左苍狼说：“不如陛下亲派特使，前去营中一趟，详查此事。不管成果如何，起码对朝里朝外都是一个交代。”

姜碧兰怨毒地瞪了左苍狼一眼，左苍狼目光安静。等她出去了，才说：“陛下待娘娘这般冷酷，娘娘都怨上我了。”

姜碧兰说：“臣妾听闻，大司农秦牧之贪污军饷一事，惹得陛下极其不快，还将他撤职下了狱。”她本来是想说姜散宜也为此事痛心，不料话还没出口，慕容炎就问：“此事是王后应当干预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