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笑道:“官家还没发话呢,你着甚么急啊!”
真宗一怔:“沈家的女儿?好端端提她做甚么?”
刘娥笑道:“现在官家要立我,朝臣们又荐她,都顶在那边了,这也不是体例。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既然有先皇后的遗言,又有朝臣们力保,倒不如将沈家女儿纳进宫来。到底是立她,还是曹美人杜秀士,则要察其脾气,今后再说罢了!如此,既不叫官家难堪,谅朝臣们也无话可说!”
刘娥笑了:“我并没受甚么委曲,官家也瞧得我气度忒小了。沈秀士不过是年纪轻不懂事,我能同她普通见地吗?媛妹说的也是过甚的气话,官家且不必理睬!”
但是,大要上的狂潮固然停歇,低下的暗潮却更转为狠恶。
刘娥笑道:“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可惜这沈家蜜斯,不过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女人,现在这么一闹,官家若不纳了她,今后教她如何嫁人呢!”
真宗沉下来脸:“真有此事?”
真宗叹了一口气道:“朕何曾偏袒过你,常常都是教你替朕受委曲了。后宫之事,固然皆由你做主,但是,若教朕再看不畴昔,朕还是会管的!”
真宗怔了一怔:“这倒是为甚么?”
真宗笑道:“甚么事?”
刘娥笑道:“没有的事,不过刚才沙子迷了眼,先是教媛妹曲解,现在又教官家曲解了!官家如此宠嬖于我,我不给别人委曲受倒罢了,谁敢给我委曲受!”
刘娥扑嗤一声笑了:“mm,既然你本身都说是讹传,那又有甚么可严峻的?”
真宗被她一言所激,急道:“小娥,朕到了明天若还叫你委曲,岂不是枉为一国之君!”
杨媛顿足叫道:“姐姐――”
真宗听了这半截话,笑指着她道:“听听是谁口是心非呢,朕还觉得你真的全不在乎,到底还是妒忌了是不是?你放心好了,朕是不会纳她的!”
真宗抚掌大笑道:“都说你是朕的女陈平,好一个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的好计!”
刘娥叹道:“沈秀士并不是一小我,她的身后站着她的家属,和倚仗着她的家属要一道鸡犬升天的一群人。当日臣妾力劝官家纳她入宫,便是想息事宁人。现在她入宫未久,若遭怒斥惩办,只怕有人借题阐扬,说是臣妾容不得她。她既然已经入宫,官家不宜偏袒了臣妾。官家国事繁多,我岂能再让后宫出甚么事让你烦心,就让臣妾把这件事停歇在后宫便罢了。”
杨媛恐怕刘娥禁止似地,吃紧忙忙地说:“沈秀士以将来皇后自居,还在后宫诸嫔妃之间拉帮结派,到处对姐姐无礼,气得姐姐肝气疼痛!”
杨媛还是不放心道:“但是,真的要让沈家丫头拣了这个便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