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来惭愧？倒是你，走了也不说一声。”拓跋翰背动手，径直往前走着，没有转头看霁月。他想必是可贵说出这类话，脱口而出以后，一时又略感难堪。

“王爷，这是要上哪儿去？”

拓跋翰到底是不争之人，才会有这般逸然。霁月心想，不知今后，还是不是一向如此？

“哼，说甚么有事，还不是找个借口，就为了拉阿谁小贱人分开！”看着两人拜别，赫连琉也懒得假装出文雅的大师闺秀模样，眼睛放了凶光，切齿道：“九王爷如何也学那先太子普通？更加不懂情面，也不看看现在宫中是谁的天下？”

“笑甚么？”拓跋翰不解。

霁月望着拓跋翰的背影，阳光下，他潇潇萧洒。

拓跋翰笑了笑，道：“腿伤好些了吗？看你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赫连琉瞥了霁月一眼，笑容满面地直走到拓跋翰面前，道：“九王爷，好巧啊。方才去皇后娘娘宫中，娘娘说你前脚刚走。正想着，这可不就是擦肩错过吗？成果，一抬眼瞥见王爷了。真是缘分哪。”

“甚么叫‘何时’啊，左昭仪娘娘向来都说我许是小时吃多了蜜糖，嘴巴是一顶一的甜。”霁月调皮地眨眨眼睛。

拓跋翰低头抿嘴笑了：“你何时这么会夸人？”

拓跋翰略微点头：“赫连蜜斯本日也入宫了？”

凝睇好久，直至他远去，霁月方回身回宫。

霁月低头没动。

“是啊，皇后娘娘甚是想我，经常传我入宫服侍身边。”

“那你感觉是赫连琉机警，还是我聪明？”

霁月伸手抢过药膏，道：“哪有送来的东西又带归去的？”她细看了番，粲然一笑。

拓跋翰不由抬手，想替她拂一拂发丝。

“哪敢拦着你，”拓跋翰停下来，取出几瓶蓝底描金瓷瓶里装着的药膏，说：“怕你没有药膏，腿伤难愈，特地拿来给你的。”

“我自会谨慎的。倒是你……”

“谢赫连蜜斯，谢九王爷。”霁月这才顺服起来。

“王爷既然都感觉我生龙活虎，那天然是好些了。”霁月歪着脸，扬开端问拓跋翰：“如何？王爷是感觉心有惭愧？”

拓跋翰背过身拜别，冲她挥了挥手。

“九王爷！”

“去御花圃逛逛，如何？”

“王爷叫你起来，你便起来吧。”赫连琉见拓跋翰竟然去扶这个小宫女，虽心内活力，面上倒学会装了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赫连琉轻“哼”了一声，心想：你这般蝼蚁，也配让王爷扶着？

“赫连蜜斯是皇亲贵戚，身份崇高，霁月不敢无礼。”

“你这存候我可担不起。”赫连琉道：“先前在内里，你可从没对我这般毕恭毕敬。”

“罢了，这御花圃的景儿也看腻了。归去吧。”赫连琉伸手搭在嬷嬷手上，道：“老是来这园子，都有趣了。还不如我们府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