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道温婉的女声倏然响起:“这两位便是英嘉夫人的双亲吗?”
据闻江家已经倒了,他们又那里来的银钱,千里迢迢地赶到这盛都城中搞事情,莫非……
陈氏眉头一竖,尖声道:“好你个狗主子!竟敢说这等混账话,我们但是幼丫头的爹娘,竟连王府都进不得?算是哪门子的端方!”
身穿灰褐色麻布长袄,两鬓斑白,胡子拉碴,瞧着非常落魄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扬声道:“我便是江幼的亲爹!”
桑北延见状,顾不得肩膀的伤口扯破,猛地将她抱在怀中,再故伎重施,攀着车椽便要跳下去,却已来不及——
无济于事。
耳边传来马匹绝望嘶鸣伴着风声吼怒不竭,桑北延把江幼紧紧箍在怀中,再一掌劈开马车后壁,双足一顿,从马车中飞身出来,一把抓住峭壁上斜出的一段树枝,将将停止下落的身形。
桑北延大喊着,回身便去拉江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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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紧忙接过他的话头,道:“既然这会儿我们已经来了,快快迎我二人入府吧。”
但是下一瞬,他却瞥见了更加惊骇的一幕——
无数雪花接踵而至,飘荡着,满盈着,纷飞着……不疾不徐地向着大地各处洒落,落在山颠之上,也一样坠入万丈绝壁。
“这如何使得?江老爷和夫人是高朋,怎能如平常人普通入府?”
“她在王府里吃香喝辣的,留吃糠咽菜,真是不孝!”
兰夫人略点头,浅笑地望着台阶下立着的两人,道:“传闻二位指名道姓要见侧妃?”
“快!跳车!有绝壁!”
管家引着一袭靛蓝色玉扣云锦袄,袖口滚着乌黑裘毛的兰夫人从府内徐行走出,站在王府大开的正门前,目光向台阶下一扫,先容道:“兰夫人,这二位自称侧妃的双亲,老奴不好定夺,请您定夺。”
却没想到,他们竟另有胆量找上门来。
江幼身子一歪,后脑正磕在车壁上,刹时落空了认识。
稍早些时候,宣王府迎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江幼心中一惊,旋即挺身上前,便要拉着桑北延从车上一跃而下。
兰夫人笑得非常亲和,道:“您两位现在住在哪间堆栈,便请奉告一二,待王爷和侧妃返来再亲去上门,迎您二位入府。”
她淡淡一笑,道:“本来是江老爷和夫人从景阳城千里迢迢地赶来,怎不提早号召一声,也好安排人去城门外接二位。”
“不消那很多费事!”江丰茂霸道道:“我二人自行进府便是。”
江丰茂大手一挥,道:“无妨,我们自有落脚处……”
桑北延又把江幼抱得紧了一些,双眉舒展昂首望上去,发明此处间隔空中约稀有丈之高,即便他轻功了得,却也没法在完整失重,又毫无借力的环境下安然到达。
陈氏身着灰褐色麻布棉袄,头上只简朴地插着一根极朴实的银簪子,她抬眼望着兰夫人头上那水头极好的玉簪,内心极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