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不济也是共同糊口了多年的孩子,到底还是有些真情的。”
不过是想用江幼这枚弃子的命,换些银子罢了。
江幼和罗万海相对而坐,祸害灵巧地趴在江幼身边,把头搁在她腿上假寐着。
“放屁!”
这些日子的相处,兰夫人早把江幼看作本身的女儿,那里容得下陈氏如此猖獗摧辱她。
兰夫人走在最前面,身着秋叶色的锦缎褂子,领口袖口滚着墨色的毛领,端庄雍容,气质高雅,深藏不露的内敛,披发着令人不敢轻视的威仪。
盛京百姓纷繁赶着出门赏雪景,街道上格外热烈,就连常常行人寥寥的西坊间,路面上也走着很多人,低声谈笑着。
但是,围观人群里也有些因听了陈氏哭嚎的话,心生怜悯的:
“瞧这女人也是不幸,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不法啊……”
马车外,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桑北延的耳朵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腔寒意。
在连番逼问下,陈氏连连后退,竟是一个字都没法回嘴,只能支支吾吾的说着:“我就是晓得……我,我,你管我从那里晓得的!那西山半腰处的绝壁,最是峻峭险要,哪个掉下去都活不了!”
陈氏跪坐在府门前的空位上,身上穿戴不缉边缝的粗粝生麻布制成的褂子,以草绳扎在腰间牢固,头上带着同材质的帽子,外扎一条红色的三只宽的布条,脚上踏着一双粗糙的草鞋,放声大嚎着:
马车里。
在景阳城中,她曾刺探过江家之事,晓得这嫡母陈氏迫着江幼嫁给花甲之年的知府岳丈,晓得她请修士作法诛杀江幼,也晓得她为了繁华繁华把江幼嫁进宣王府的筹算,更晓得她现在在宣王府门前混闹是为了甚么。
兰夫人却不肯放过她,连声斥道:“江夫人一口一个心疼女儿,却在还没准信儿传返来前,就急仓促来闹腾,到底安的甚么心肠?”
陈氏闻言,顿时竖起眉毛,怒声道:“另有脸问我何事!我问你,我女儿呢!?”
陈氏一下子站起家来,大喝道:“休想拿这些话来敷衍!我都已经传闻了!幼丫头已经掉下绝壁摔死了!啊……”
不过,她的身份是后宅的女管事,不好出府去西山,才请罗先生带着祸害来西山。
原觉得这罗万海是筹算说些甚么,现在看却不是这么回事。
四年前一事……
“让娘和你爹如何活啊!”
身为嫡母,从没给过江幼一丝一毫的关爱?却为了些微末的银钱之事,在这儿大肆的折腾。
兰夫人淡淡一笑,道:“侧妃受常宁公主之邀,现在正在西郊梅园中插手梅林宴。”
从西山赶回城内这一起,风景极好。
听陈氏一口一个“摔死”“死的好惨”,兰夫民气中逐步升腾起一股子肝火。
今儿是个阴沉的好气候,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显得晶莹剔透,晃得人眼睛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