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母妃才与他说过,父皇这些日子,竟一步都不踏入后宫,便是连她送的吃食都原样退返来,猜想是出了甚么乱子。
或许人间之事,便是如此,有此一消,便有另彼一长——几近就在失落案销声匿迹的同时,朝堂上倒是一片热烈气象。
他亲封的储君,竟瞒着本身做出这很多肮脏卑鄙之事,在一副勤恳恭谨的皮郛下,到底包藏着一颗如何的祸心!?
这才消停了不过两日,竟有一封不知从那边来的匿名信被呈到御书房案上,足足有近三十页的信纸,内里详细揭露了顾灿烂所犯下的陈年旧案,此中不乏贪墨银钱、卖官鬻爵、逼迫百姓、草菅性命……等等罪行,更将与其私交过密的一众官员名单,清清楚楚地列在那信上。
“相商?”吕军捷冷嗤一声,“她这般没脑筋的所为,是要拉侯府给她垫背!当年你们所做之事,多么肮脏,现在被翻出来,恰是罪有应得!”
顾灿烂直起家子,双手施礼,道:“还请父皇先让母妃分开吧,她胆量小,听不得这些……”
“荣登大宝!?”吕军捷哈哈一笑,冷声道:“他顾灿烂小肚鸡肠,凶险狡猾,便是半点爱民之心也无,全无君子开阔胸怀,如何做得这帝王之位!如果这东楚落在他手上,便是万民之祸!”
身披素服的顾灿烂也紧忙跪在地上,诚心道:“父皇,您如果要指责,便奖惩儿臣吧,母妃一番慈母心肠,并非成心出错,求父皇宽恕!”
才几日时候,热议一时的“守备司新兵失落案”便销声匿迹了。
“哼!罢休?”那人冷冷一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策划这很多年,如何罢休!?眼下便是鱼死,也要钻得那网破!”
当昊元帝一脚踹开佛堂大门时,身穿戴宫人服饰的吕贵妃被骇得面色惨白,本来母子相见所流下的婆娑眼泪,瞬时化作忏悔和请罪,“陛下,臣妾实在思念耀儿,求您念在一片怜子之心上,宽恕臣妾吧……”
顾灿烂心下猛地一震,心机电光火石间已绕了几圈:
“你何至这般起火?”
待昊元帝将那信读完时,神采已变得乌青一片,阴着嗓子唤来了周义武,安排他暗中探查。
昊元帝冷眼瞧着他,“除了官银一案,你可另有其他要交代的?”
说罢,大步走向后窗,纵身消逝在墨色黑夜中。
只恰当作一桩悬案,行动敏捷地结束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