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宸歌_第十八章 身世之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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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舅的目光随我落在秋千架上:“你母亲小的时候,最爱就是在春日里的杏花树下荡秋千,那秋千架,还是你外祖父和我一起脱手帮她搭的。”他的话语停顿了一刻,似是有一些歉然:“好多年都没有人坐过了,霜儿也不喜好这个。明日叫花匠来补缀一下吧,你得空能够坐坐。”

母舅悄悄的叹了一口气,月光轻柔的照拂着,在他威武俊朗的脸侧留下一个淡淡哀伤的暗影,他的双眸即便现在在柔嫩的月光下仍然像猎鹰一样锋利敞亮,像泛着冷冷的寒光。他苦笑着摇了点头:“你母亲当年甘愿被你外祖父赶削发门,也不肯流露半分,沈秀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靠近,她也说不晓得内幕,看来,你母亲是铁了心的要将这个奥妙封存起来。她临走前可曾留下甚么话或者物件给你?”

“的确好喝,昔日里未曾瞧见过如许的喝法,舅母真有体例。”我浅抿了一口,放下茶盏,对舅母恭维道。茶是好喝,只是我眼下庞大的表情,白白糟蹋了它的贵重高雅。

“宸儿,你母亲有没有和你报告过你的出身?”母舅俄然问我。

我点头称是。又坐了少顷,夜渐沉,母舅起家拜别,叮咛我早些歇息,只怕这几日还要辛苦。

公然,外祖父当晚就故去了,垂死之际,将我的手交到母舅手中,跟着眼角缓缓淌落的一滴浊泪,阖上了双目。六合间还是一片浑沌灰白,定国府里压抑的悲鸣声如同太古的号角,划破了拂晓前的阴缪。

许是看出我有些苦衷索然,稍坐了半晌,母舅就说带我出去逛逛消食。我灵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穿过厅房,走回了母亲少时、我现在居住的西厢院里。月光如水的洒在小小的院落,杏树层层密密的枝叶像裹住了一层银灰,青杏点点,轻风里摇摆。杏树旁的秋千架,孤零零的像耸峙了很多年被仆人抛弃的孩子,架下杂草泽花富强。我设想不出当年的少女在杏花树下荡秋千的模样,有没有明丽如花、有没有笑声如铃。我影象里的娘亲,永久都是沉寂的,那片沉寂现在想来,倒是濒死普通的寂然哀伤。

母舅也确认古琴无异,我从发髻上取下紫玉簪给他。月色有些迷蒙,看的不太逼真,我俩又移步至书房。灯下,他固执簪子几次辨认了好久,复又有些迷惑的把它还给我:“你母亲在家时,金饰虽多,但常戴的不过一二,这紫玉簪我印象中倒是未曾见过的。她离家时,大部分的金饰都没带走,这簪子也不算是特别贵重之物,既然她最后留给了你,想必有她的启事,你好好收着便是。”

这一别,就是14载。外祖母因整天思念女儿,老是以泪洗面,几年后便带着遗憾放手人寰。外祖父虽是不提,但内心里想必也应是懊悔的,早早的便惨白了头发。昔日恒驰疆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定国将军”,花甲之年就已缠绵于病榻。直至上月,驻守边陲的母舅接到家书,知外祖父已光阴无多,临终前终究想见一见女儿及她当年腹中的孩子。因而,才有了母舅苏阳寻我未果、遵循康婶惧罪他杀前留下的线索、引出渭州城搜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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