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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云顺势躺下来，离着穆雪也就半尺远，双手枕在脑后，叫道：“阿雪。”

夏侯云笑道：“这是你绣的第一个香囊么，我更不能还给你。”

女孩生起两个火盆，耳房里垂垂和缓起来。女孩围着夏侯云转了两个圈，跺了顿脚，蹲下来给他解湿衣服。她的手指非常慌乱，明显是想解开衣扣而不碰到他，但是越慌便越乱，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直摸得他起火，憋得他内伤，实在忍不住，嘴角扬起，展开了眼。

穆雪沉默。

夏侯云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穆雪，仿佛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甚么，但没找到。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伏渊，或在于渚……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伏渊……”

如此三番，夏侯云冻得浑身颤栗，憋着气沉入水中不再露头。

嘴角不觉含了一抹气苦的笑，“又一天，苏文绣命宫女押着阿瑜跪在花厅外，叫我陪她喝酒，她穿是特别少，在我身边扭来扭去。花厅外俄然响起脚步声，我刚想站起来，苏文绣一下子扯开她的衣服，暴露大半个身子扑到我怀里，寰王狂怒地挥起马鞭抽我。苏文绣哭倒在寰王脚下，哭诉这一段时候来，我多次到凝香殿欺负她，凝香殿的宫女内侍，纷繁跪下作证。鞭子落在我身上，也不知有多少鞭，直到母后闯出去。”

穆雪似笑不笑：“不难受了？那好，我告别，放心，我回客院前，先去请易先生，酒疹建议来，有得你难受。”

女孩咬咬唇：“这是我绣的第一个香囊，给我爹的，你还给我！”

跳舞的女孩身姿柔若风柳，或扭转，或滑行，或游走，云袖破空，裙裾飞扬，直似天女散花普通，纵情衬着着鹤舞雁翔的无尽欢乐，映托着碧水青山，似梦，似幻……

夏侯云：“我如果摔成傻子，你可得卖力。”

穆雪瞥一眼他那光亮的肌肤，道：“算你交运。”过敏这类病，也能无药自瘉？还是曾服下的野灵芝的感化？

“香囊，真是你的吗？”夏侯云笑起来，握着香囊的手在她面前一晃，“不给。”

夏侯云悄悄握住女孩伸入冰水的手，女孩极力将他拖出水面，他闭紧眼，咬紧牙，装死。

女孩久久不见夏侯云上浮，吓得跪蹲在冰面上，伸手入水划拉，冰冷的湖水激得她打个冷颤，口中急喊：“你可别死啊。”

抹一抹脸上的水珠，夏侯云用力点头：“不给。”

苦笑更深，“冰天雪地，我搬出长安宫，到北宫居住。从那今后，寰王再没踏进母后的永宁殿，开端透露要废掉我太子之位的意义。因为正做着与南秦决斗的筹办，寰王一时也没特别行动。战役将始，我被派作先行军，到古山一带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