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二体贴肠看着王翰林，“先生，论名誉和学问……”

精华欢愉的笑出声来。赵十二一点儿都没有不美意义的模样，端方坐好，喊：“杨小八，你掉河去了？”

精华拣了一个大抓斗，翻开帘子，因李知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顺手一丢，就丢给了李知远。赵十二探身，在李知远怀里把笔抄走，甜美蜜的笑：“实在我就是要这个。”

精华小声道：“本来爹爹内心如许难受。”说着忍不住就哭了。

船行了一小会，杨小八推开窗，指着岸上的白墙青瓦，欣喜的说：“哎呀，那是富春书院？”

王翰林看桌上笔墨都摆好了，咳了一声道：“到清冷山另有两个时候，你们先把昨日的功课交上来。”

赵十二一肘撞到他肩上，笑骂：“学我学的又不像，莫装了。”

“要得要得。”赵十二扭头看向竹帘，语气亲热非常，“精华，我要那根兰毫。”

跟着先生出游，赵十二和杨小八两个诚恳的很，俱着素净青罗衫，不过赵十二的银腰带上拴着一枚玉佩，大红色的穗子光鲜刺眼。杨小八倒是使黑腰带勒着一副精美的镶牛皮抱肚，两个并排站在庭间树下，一个儒雅风骚一个豪气勃勃，甚是赏心好看。老翰林是不喜好招摇的，两个爱徒这般打扮，比前几日扎眼多了，看得他连连点头。

“先生三十年的心血，不能如许毁了。”李知远道：“精华，我助你。”

精华实在也在偷看他，看他笑，手一抖，溅起几点墨汁，忙弃了墨去寻抹布揩。李知远低头在箱里翻，嘴角渐渐翘起。

那女孩儿翻了一个白眼走了。精华忍不住先笑了，道：“平常在家你一句话都不爱讲，出门就肯开口了？”

精华咬着嘴唇想了一会，道：“我爹娘能，我也能。我必然能想到体例的。富春书院不但是大伯的，也是我爹的。我不能看着书院毁在堂兄手里。”

赵十二也来了精力，笑道：“先生，我们周游各省去游学吧。”

“我也助你。”赵十二和杨小八异口同声。

王翰林本性磊落，门生们不晓得还罢了，晓得了倒不好不说的。他咳了一声，道：“那是富春书院，畴前，是我兄长做山长，现在……该是我侄儿王耀芬任山长罢。”

李知远笑道：“我家有上好皋比膏药，专治各种跌打毁伤，转头送几贴与赵兄。”

赵十二出去，手肘撑在桌面上，面朝精华眯眼：“精华妹子，我也要。”

杏仁便道：“你到背面去罢，这里不消你。”

赵十二没事人普通把帽子扶正，笑道：“知远兄来了？”

杨小八也似方才赵十二普通，抱着头缩成一团，轻声喊道：“不要打啦，疼。”

外头有人牙痛似的吸气。精华昂首看时，不是李知远又是哪个，顷刻涨红了脸，恨恨的走回中舱，顺手就把帘子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