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已是看了半日的蚂蚁，方才精华畴昔不看他还罢了，怀翠也视而不见，他就有些不安闲。再过得一会，怀翠出来在院子里闲走，一向都不过来招惹他，他就纳罕了，问杨小八：“我本日是不是特别讨人嫌？”

里头陈夫人坐在上头，女儿和侄女儿们恰好坐够一张圆桌。瞥见精华出去，芳歌就先站了起来，笑道：“精华姐姐。”

“国子监女学太远了呀。”王翰林想了一想，咬牙道：“几个女孩儿叫大儿妇这般教养，将来蠢的只晓得哭，我们把玉珠和雪珠送到金陵女学去，可使得？”

王翰林做了几十年的官，当然晓得沿路办理的不是费事，是银子。老婆这般，他另有甚么话说，感激的握着柳氏的手，道：“耀祖将来明白，必会感激你的一片苦心。”

作者有话要说：腰不疼了，写字就带劲了，活活活。从下午写到早晨。

耀宗便去扶王翰林，道：“爹爹，我陪你逛逛，这屋里气闷。”拉着王翰林到前院，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才小声道：“我情愿看管玉珠她们几个的嫁奁。”

“哥哥嫂子衣裳积下有几十箱，哪一件不要十几二十两银？”耀宗苦笑道：“曲池府的和尚师太见了我嫂子跟见亲娘似的，嫂子一年几百两的朝外撒钱，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起如许的胡花海用。只是玉珠她们几个，实在不幸的紧，没得陪嫁，实是嫁不出去。”

“好。”柳氏抿着嘴儿乐，推王翰林回梧桐院。

“使得。奴想买两幅书画与外子赏玩，敢问王翰林，府上书房里那幅折桂图，五百两可够？”

耀宗笑道：“我跟着柳家娘舅走过一回贩牛马那条路，实在也没有吃甚么苦。贩牛原是利国利民的功德，我正想着走一回赚些银子返来，不如儿子去劝哥哥同走一回，可好？”

黄氏不舍得，道：“玉珠认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也还罢了，女孩儿至要紧女红要好。”

“两孩子的学费能要多少钱？家里的现银不敷，我这个奶奶的掏私房也罢了。”柳氏啐道：“偏你要卖画儿，叫你儿后代儿笑话我是一毛不拨的铁公鸡么？只是让孩子们去上学，如何和耀祖两口儿说？”

怀翠俄然道：“我和母亲在家也无事，我们陪玉珠她们在金陵上学，可好？”

王翰林老脸通红，恼道：“不卖把你，自家人买来买去，你羞我呢。”

大师都愣了，齐齐看向黄九姑。

王翰林点头，道：“你将来也是要结婚生子的，你现在说的轻易，将来替侄女们备嫁奁，你的老婆不乐意，如何办，吵架么？你大哥两口儿晓得为孩子们的嫁奁焦急，倒是功德。将来你看顾着她们些，也还罢了，替她们备嫁奁的话，千万莫要提。”说罢又点头，道：“我原觉得他傍着你大伯住，有大伯管束，会比在都城好一点，想不到呀，想不到呀，你大哥在故乡这十几年，竟然花了这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