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是问你去不去。”

畴前人家出到八万两都不肯卖的书院，现在变成三千一百两的银票躺在王耀芬的手里，王耀芬哭都哭不出来。便是大夫人，也未曾想县官这等无耻，还在那边发楞。

“这是打我的脸！我到底要忍他到甚么时候？”赵恒用力把面前的茶碗扫开。上好的白瓷茶碗落到砖地上，粉身碎骨。

啪！知县把惊堂木用力一拍，随即嘲笑道：“府上分炊甚是不公！本官要替你们重分。”

精华坐在车里半日听不见外头动静，又探头出来，笑问：“你的胸口疼不疼？”

“那……我和你一起去。”精华也看出李知远难堪，笑了一笑，道：“胸口还疼吗？”

“先生的书院，落到谁手上了？”赵恒问管家。

当堂就把银票取出来，分到大家手上，知县大人就叫退堂。

胡孀妇的状纸才一奉上去，知县大人就叫升堂，蜡烛架在火上烤都没有这么快。被告胡孀妇跪鄙人边，王耀芬站在边上，因大夫人年纪大了，知县大人甚是体恤，还把个小马扎把大夫人坐。知县大人也甚是利落，在堂上把状纸再看一遍，问得胡孀妇是要认祖归宗分炊产，又把呈上来的遗书看了看，笑道：“王山长驾鹤西去，你这两个孩子说是王山长亲生的那里晓得真假，便当它是真的罢。”

“他才不是多管闲事呢。分炊经官，就要抽走三分之一。”李知远嘲笑道：“书院查封，需求官卖，不但剥一层皮啊。再抽走三分之一，剩下的能有多少只要天晓得了。”

耀文忙道：“精华mm不必忙，文才表弟说把书房借把我们住呢。”

“不幸你半生心血。”柳夫人替王翰林按摩额头，轻声劝他：“他们夺走的不过是几间屋子，我们这几年细心些，多赚些银子再把书院办起来，好不好？”

耀文披着衣裳，按着胸口气愤的喘气。

玉薇叹一口气，道：“我再说句刺耳的，便是无人打书院的主张，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重把书院办起来，书院一年要花多少银子？”

母亲的心早长歪了，便是大哥那心，早在大房和二房分炊时就长歪了的，不然当时如果把书院分一半给二房，便是有人算计书院，也有二叔在前头顶着，便是大哥去嫖赌，二叔也好出头管他，哪像现在，只要一提书院，二叔便要避嫌。

精华在车里轻巧的笑起来。

精华跳到门边，道：“请出去罢。”

耀文兄弟两个对看一眼，大房和二房分炊时，二房拿了一篇帐出来念，当时大师都听在耳里记在内心，现在不需算，他们也晓得书院一年极少也要花二三千两银子。

李知远跟着父亲到坟山上去，看了好一会热烈，精华送堂兄堂嫂走的时候，他原想跟着去的，回身一看柳夫人在人群中站的笔挺，他就心虚，那里还敢跟着去，老诚恳实站在赵恒和八郎身后。待得胡孀妇杀来，柳夫人使了个眼色，八郎就装胸口疼，扑到王翰林怀里撒娇。王翰林抱着这个门生没得体例，半推半就被赵恒和柳夫人扶着下了山回吴家村去了，李知府摸摸胡子，道：“你沈姐这几日总发虚汗，爹爹甚是不放心，回家看看去，你是王家半子，跟着到县里去也罢了。”竟然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