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子凭甚么以为我会听了你那几句教唆之言,便会傻兮兮的去替你报这毁容之仇?”她前几日抱病是发了点烧,可却没把脑筋烧坏。
莫三娘正欲辩驳伸开嘴却又哑住了,她下垂着眼睑,自嘲的勾着嘴角,让她可骇的脸添上了几分悲惨的凄楚。是啊,蜜斯和乐姬,身份摆在那边,三蜜斯害她又能获得甚么呢!反倒是那人,已经落空了相爷的宠嬖,如果能够借着她的手撤除新得宠的三蜜斯,这相府美人三千还是没有一人能够撼动她的职位。
楚沉砂大病一场以后比起先前倒是圆润了很多,只是面色还是有些冷僻、少言寡语的一点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活泼。许是因为她对莫三娘说的话震慑到了西厢的乐姬,或许是她们还不将她这么个女娃子放在眼底,总归楚沉砂算是得了几日的平静日子。她整日都在二楼看书、睡觉,或是逗逗偶尔溜到倚绿阁来混吃混喝的小雪豹花花,根基上算是过上米虫普通的抱负糊口。
楚沉砂端坐在首位上看着莫三娘那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的疯子模样也不出声喝止,如果她好好的一张脸被人毁成这厉鬼普通的模样,大略也是会疯子普通的冲去找仇家冒死的吧!不过,楚沉砂感喟,她倒不是看重那一张皮,而是生来便吃不得亏的本性,见不得别人欠着她的东西不还。
楚沉砂很少会真的起火,许是因为职业的干系,在普通的范围内她都能将本身的情感节制得很好,但是明显莫三娘超出了她普通的情感范围。莫三娘蠢,能够被人当作枪使了还嚷着冲要锋陷阵,但是她楚沉砂可不蠢,没事理被别人算计了还想着要息事宁人。
“我有给你我很蠢的错觉?”楚沉砂眼神凌厉,上扬的嘴角轻视而充满了嘲弄。
说罢楚沉砂便要起成分开,被莫三娘砸得一塌胡涂的花厅碧衣自会让人来清算,对于莫三娘这个笨拙得被人当作枪使的棋子她也没有阿谁闲情逸致再去清算。
“呵呵。”楚沉砂嘲笑,别说是在这陌生的乱世九州,便是在宿世她也未曾真正的信赖过谁会对谁无缘无端的好,没有目标谁会去做个世人眼中的傻子无偿的为别人支出。“我害你?你成了这般模样,我能获得甚么好处呢?”
是她,也只能是她,那样她这几年为那人所做的统统才不至于证明她像个傻子。
“前几日从倚绿阁归去,因为脸上……”莫三娘抬眼看了看楚沉砂的神采,然后谨慎的跳过那段接着说道,“奴婢怕脸上留了疤,便想让婢子出去请个郎中返来瞧瞧,只是婢子还未出院子便碰上了二蜜斯的贴身丫头彩衣,说是传闻奴婢伤了脸特地捎给奴婢一瓶祛疤无痕的舒痕胶。舒痕胶是宫廷御药,奴婢听闻自是欢乐,加上二蜜斯常日与奴婢非常亲厚,奴婢也未多想从彩衣手中接过舒痕胶道了谢便开端每日三次敷着伤口。开初擦上去伤口清冷连疼痛都淡去了很多,而后几日伤口开端发痒,奴婢也只觉得是伤口在愈合。直到本日奴婢盥洗之时蹭掉了脸上的纱布才瞥见半张脸都长满了红疹,伤口也腐败发脓开端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