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只大碗来!”
昏黄中感受嘴唇上有凉水滑入,不知为何,他对凉水的感受却很清楚,仿佛眼睁睁看到它从喉咙里滑了下去,胸臆间折磨人的烦躁在凉水的安抚下,轻巧了很多。
“该死,哪来的小叫化,快扔出去!”
“这年初真是更加古怪了,连娘们都变得这般霸道!”
“嘻嘻,你怎的,怎的有两个脑袋,不对,不对,肩膀怎的也是两个……”
掌柜的从前面出来,见此景象,骂道:
几声脆响,俩人脸上都挨了几记耳光,定睛细看,不知何时,身边已多了四个美丽的女人。
伴计和众门客瞧着他模样甚是好玩,笑得更加短长,田原抓过碗咕咚咕咚把酒都吞了下去,这回肚里滋味已不似先前那般难受,头微微有些晕眩,却感觉浑身肿胀,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田原手指摇摇摆晃,指着面前的铛子嘻嘻笑道:
田原心道奇特,奇特,人又沉甜睡去。
声音突转高亢,两眼瞪着伴计,眼眶里都是血丝:“胡说,谁说不喝,喝!本,本老爷是海量。”
田原身子一歪,卟嗵一声倒在条凳上面,酒坛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刚听到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在叫:“少爷!”
声音越来越轻,低低地唠叨:“多多,多多,多嘟凸的多的的,多多多多多多……”
酒保摸着发烫的脸颊,破口骂道:
他两眼呆直,脸红扑扑的,俄然咧开嘴唇笑了起来,这一笑竟止也止不住,纵情畅怀地笑着,甚么烦恼和忧愁都抛之脑后,人飘飘欲仙。
他叫着就想追出去,“啪”地一声,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这回打他的倒是掌柜,掌柜的摇了点头,叹道:
浮在半空的脑袋今后一仰,跌倒在软绵绵的枕头里。
“咦,如何有两个铛子?”
“们”字尚未出口,世人只见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手臂一晃,“啪”地一声,酒保又挨了一个巴掌。
田原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调匀了气,又是一口含在嘴里,硬着头皮夹起铛子里烤得焦黄的牛肉,塞进嘴里,“滋”地一阵轻响。
铺子外早就围满看热烈的人。
伴计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客长,你不能再喝了。”
酒气温热蒸腾,直冲田原的脑门,田原登感觉天旋地转,脖子一梗,一大口酒和牛肉一块,“咕噜”一下都吞下去,直感觉肚子里火烧火燎,痛磨难当。
伴计突地一跳,叫道:“银子,他的银子还没付!”
“两个混蛋,咦,两个混蛋怎的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嘻嘻。”
田原常日里鲜少喝酒,此时一碗酒捧在手中,一股酒气直冲他的鼻子,他皱皱眉头,对这酒味还不太风俗。
田原挣扎了两下想爬起来,浑身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脑筋越想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