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珩哥儿中解元时也是给陈家递了信的,芳苓复书说家中忙,待过年再回。
还是木氏说,“母亲,要不明日让回春堂的大夫过来替芳苓把评脉。”
陈家出了这事儿,陈有为这辈子宦途怕是垮台,陈家出尽力找人帮着举人陈彦在一小县找了个县尉做,从九品下,真正芝麻大的小官儿,至此陈家举家搬去那小县,间隔上京三四百千米,半个月的路程呢,再者为人妇,回娘家太频繁也是不好,也就逢年时返来一趟。
玉珠儿在木氏怀里都听呆了,回过神忍不住搁心底骂好几句,这类男人,这类婆家,可真是毁人一辈子,小姑姑倒了八辈子血霉吧,怎得嫁到如许的人家去。
小姜氏红着眼,神情麻痹,“能如何,日子还不得持续过下去,闹过便算,人哪儿有那般轻易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姜芳苓擦了擦泪,苦笑起来,“能过的何种日子,嫁畴昔五六年肚子都还没起来,夫君纳妾,婆婆整日嫌弃,家中为了那官儿穷的叮当响,日子还得持续过下去吧,只能拿了嫁奁出来度日,几年畴昔,嫁奁早不剩下,还要我如何?珩哥儿中解元我是晓得的,那日就想返来了,婆婆不准,摆神采,也是不知为何,直到年关,才许了我回。”
老太太也有些麻痹了,点点头,精力量儿不敷,摆摆手说,“罢了,今儿也不早了,都从速归去歇着吧,芳苓,隔壁院儿我让婆子清算出来了,且让杏儿带了你畴昔安息吧。”
女子下了马车抱着老太太哭起来,几个儿媳一旁劝着,玉珠儿在谢澈怀中看着小姑姑,小姑姑眉清目秀,长的是极好,就神采不多数雅,也有些肥胖。她们这边哭着,姜大老爷叮咛婆子从马车把行李搬下来,统共就一个笼箱,一个小承担,一个小丫环跟着,小丫环十一二的模样,瘦的干巴巴。
玉珠儿有些给气着了,窝在木氏怀中装娃娃,还不能吭声。
玉珠儿半睡半醒,话儿也全都给听了去,这会子复苏很多,窝在木氏怀中没敢动。
一屋子人俱不语,最后还是老太太开了口,嗓音沙哑,“那桂枝现在如何了?”
木氏起家,抱着玉珠儿回院,一番梳洗,抱去床榻上哄着她睡下,玉珠儿彻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轻易睡下,一整晚恶梦连连,早上被甘草唤醒过来精力都不济,昏沉沉,盘腿坐床榻上想了会儿,愣是想不起昨儿夜里到底做了何种恶梦。
小姜氏闺名芳苓,诗句有云‘漃漻薵蓼,蔓草芳苓’苓与莲同,老太太当初就盼着她如莲普通出淤泥而不染,极宠这个幼女,三个哥哥俱是如此,姜安肃是庶出,对待这个嫡出的mm也是宠嬖着,看着她长大。
一屋子人神采俱欠都雅,老太太眼泪成串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