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陶氏木氏俱忍不住感喟,日子怎就过成如许了。
一屋子人神采俱欠都雅,老太太眼泪成串的往下落。
玉珠儿偷偷看她祖母神情,心中七上八下,见祖母那样,莫不是还想着持续让小姑姑待在那火坑中吧?难不成还想着让桂枝怀了身子,生下娃娃给小姑姑名下扶养?
姜芳苓是酉时到的伯府,就一辆陈旧马车,哒哒哒从巷子口驶进在伯府正门愣住,赶车的老奴先下了马车,老太太没忍住上前帮着翻开车帘子,一穿戴深青根柢滚边团斑纹样袄裙,梳着反绾髻的女子下来马车,女子身上的袄裙有些旧,发髻间也只插一根银簪。
姜芳苓给了三个女人一人一只银钗子,对比女人们头上戴的精美金饰,银钗实在寒伧很多。自打伯府金饰铺子营了业,女人们每月还能得一两支金饰扩大一下妆匣子。
老太太抱着女儿哭够,拿拍子拭泪,方牵着姜芳苓的手进了宅子里,一起去到堂屋,晚膳早摆着,号召世人用过膳,撤下席面,男人各自回院该干啥干啥,女眷陪着喝茶说闲话儿。
玉兰玉香都是半大孩子,有些事儿家中长辈不太想女人们晓得,玉珠儿一个三岁多娃娃,还在木氏怀中打盹,老太太也就没让人给她抱下去,等女人们出了堂屋,老太太拿帕子拭泪,“你这孩子,同娘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两年未曾归家,你在婆家过的到底何种日子。”
还是木氏说,“母亲,要不明日让回春堂的大夫过来替芳苓把评脉。”
姜芳苓擦了擦泪,苦笑起来,“能过的何种日子,嫁畴昔五六年肚子都还没起来,夫君纳妾,婆婆整日嫌弃,家中为了那官儿穷的叮当响,日子还得持续过下去吧,只能拿了嫁奁出来度日,几年畴昔,嫁奁早不剩下,还要我如何?珩哥儿中解元我是晓得的,那日就想返来了,婆婆不准,摆神采,也是不知为何,直到年关,才许了我回。”
姜芳苓摇点头,眉宇间满是愁苦,老太太听了结松口气,“你且要尽力尽力才是,若能在那妾氏之前怀上身孕最好不过,莫要慌,总会越来越好。”就如同伯府,眼下不也一步步好起来了吗?
陈家出了这事儿,陈有为这辈子宦途怕是垮台,陈家出尽力找人帮着举人陈彦在一小县找了个县尉做,从九品下,真正芝麻大的小官儿,至此陈家举家搬去那小县,间隔上京三四百千米,半个月的路程呢,再者为人妇,回娘家太频繁也是不好,也就逢年时返来一趟。
女子下了马车抱着老太太哭起来,几个儿媳一旁劝着,玉珠儿在谢澈怀中看着小姑姑,小姑姑眉清目秀,长的是极好,就神采不多数雅,也有些肥胖。她们这边哭着,姜大老爷叮咛婆子从马车把行李搬下来,统共就一个笼箱,一个小承担,一个小丫环跟着,小丫环十一二的模样,瘦的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