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到关雎宫，便被仓促路过的宫人喊住，交代她别往那儿去。

段以珩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神采淡然。

说完，兰妃对跪在地上的寺人道：“你也是受人所迫不得已做出此歹事，把这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本宫会向皇上替你讨情。”

“以是我明知贵妃得过天花，不会再抱病，还偏要往她宫中投天花之毒？”卓明月冷嘲笑了一声后，转而面向天子，“皇上，贵妃在一个月前，便亲口向我阐述过，她得过天花的委曲。”

卓明月点头。

卓明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小莫子，你既然说我逼你做这歹事，那敢问是我亲身逼的你，还是派我身边的晴姑姑逼的你？”

“这件事，在长安算不上奥妙。”

卓明月语气纹丝稳定，只是冷了几分。

卓明月猛地立起。

“如何会？”

“淑妃娘娘，皇上召见。”

“娘娘，贵妃没有出宫，关雎宫有人染了天花，全部宫都被围起来了！”

“娘娘，你前些天去过关雎宫的呀，会不会被染上？”

她不必多说，是谁本日在此处急着告密她，一目了然。

卓明月盈盈拜倒，嗓音果断且着几分仇恨：“皇上定要查清是谁用心如此险恶，在宫中行此毒事，既关键贵妃，又要谗谄于我！”

段以珩“嗯”了声，目光淡淡落在兰妃的脸上。

他既然会如许说，卓明月的心已完整结壮下来。天子有多信赖晴姑姑，这小莫子是一无所知。

“兰妃，我也有一问要问你，”卓明月道，“我腹中有皇嗣，如何会明知那宫里有天花，还非要出来冒这个险呢？”

春桃只担忧自家主子。

可南缘寺一事的委曲，尽数出自于他的手笔。

卓明月道：“如何，偶然候还是春桃？”

卓明月不必再多说，天子自会发觉到兰妃的不对劲之处。

卓明月摇点头，“他致我于无妄深渊，又捞我出他亲手打造的苦海，这也就罢了，可我独一的亲人死了，只能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了。”

张惊鹊应下来，收回搭脉的手，又问：“娘娘爱宴清风？”

段以珩目光淡淡扫过面前的这几人，迟迟没有表态，他望向殿门口，眼神表示让卓明月出去。

“皇上已有狐疑，只怕迟早查到，最好是先停药，娘娘不再用乌藤，便无人去查乌藤。”

“倒是个偶尔，叫我和方嫔亲眼瞥见这寺人鬼鬼祟祟的戴了个面巾在用火烧毁些衣物。”

他如何料不到呢？

“是。”

张惊鹊深深叹了口气。

卓明月脑海中闪现四个字，莫名其妙。

兰妃扬起的唇角难掩心中称心。

可惜她去见过贵妃的事，天子也是晓得的。

不急。

酉时，卓明月叮咛春桃，“去看看，贵妃出宫了没有。”

“晓得这个也不希奇吧？”

“是我派晴姑姑逼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