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看着卓明月，温声问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死了你如何办？”

宴青菱摆了摆手，她身后的侍从一拥而上，把康子意拳打脚踢胖揍了一顿。

张惊鹊很快赶来。

康子意拔高了声量。

冲出大门口前，他束发的银冠还没戴好，干脆不戴了，胡乱扔去一旁，任由头发披垂着。

卓明月立即去殿交际代婢女传张太医。

可卓明月牵了牵唇，还是无言。

宴青菱对他勾了手指。

这一刀，倒的确与恨无关。

可她的神采不对。

宴青菱不耐烦的截断他的话。

康子意跟着她走到偏处。

他晓得那是匕首。

“你是为他来的？”

可他无端挨打数回，到底跟她有关，事情因她而起，她就不能不管。

青菱自从那日俄然分开，直到现在，都没有返来过一次。

她想过，固然大长公主对宣王起了杀心，可到底是二十年伉俪。

他嗓音沙哑，他的眼神一向在表达他不指责，他会了解。

“卓明月，你说话。”

“做了个恶梦，一时打动，你……别多想。”

康子意心头那股欢乐，在看清她眼底的冰冷时，被浇灭了个完整。

一把匕首能防住他甚么呢？本日这一刀能胜利刺出来，她也有点不测。

他对她有恩，有亏欠，到底是恩更多还是亏欠多，她算不明白这笔账，也不会去算。

听闻宴青菱在府外等着，康子意边跑边穿的衣服，下人跟在屁股背面追，也没追上他这个刚受过大伤的人。

“我不是你媳妇。”

卓明月得了他这个答复，心下一松，便不再吭声。

卓明月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

除此以外，实在甚么都没有了，恨也没有，爱更没有。

宴青菱说：“你奉告我为甚么？”

康子意满眼猩红的看着她，“你为他讨公道来了？”

卓明月实话实说：“没想要你死。”

康子意眸中透出一股肝火。

张惊鹊没有多问，只是照做，将宴清风的肩膀处绑了很多层绷带，哪怕穿上外袍也会很轻易看出里头有蹊跷。

他俄然想起土豆说过的一句话。越是爱，越是恨，有恨便申明还爱。

只是在皮肉被刺破时闷哼了一声。

“你藏把匕首在床上，是为了防我？”

康子意摊手，“长安城哪个不晓得，你是我……”

“如何了？”

他毫不会说是她做的，平白给她添费事。

他一看到坐在床榻边的宴清风，反应很快的施礼，再低着头为他措置伤口。

这借口够低劣，不高超，宴清风想信，却没法信，唇抿成了拧巴的直线。

在她抛弃匕首后，他捂着伤处，说道：“叫张惊鹊过来吧。”

宴清风没有多想。

“没事的，”宴清风欣喜她道，“我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这个算甚么。”

康子意唇线紧绷。

没有一个母亲能容忍伤害本身儿子的人。

卓明月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