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原就不是那等善于口舌之争的人,方才也只是一时愤恚,这才不假思考的脱口而出,这会儿见先生们动了真火,他不由得心头发虚,却仍强撑着一口气道:“不管如何说,现在书房里的门生愈发多了,这又是何事理?”
“琏儿!!”
“我更猎奇的是,甚么叫做奉了圣旨前来教诲你?这可真成心机,政二老爷也太看得起你本身了,你不过就是我们家里长辈甩不脱的狗皮膏药,真拿本身当回事儿了,还圣旨呢!拿出来我瞧瞧。”
甭管是明面上还是内心深处,贾政都是回绝的。
贾赦回瞪畴昔,不过他总算另有点儿明智,先将珠哥儿放在地上,转头才撸起袖子恨恨的道:“对啊,老子打儿子是理所当然的,今个儿我也来使一使长兄如父的权力!来啊!”
别看在荣国府里,大房的职位并不如二房,可究竟上,贾赦说的话比贾政有效多了。这厢,贾赦话音刚落,那厢,统统人都四下散去。
莫说是三位先生被贾政这番话弄得无言以对,连一旁原正筹算拜别的贾珍也不敢置信的望了贾政一眼。说白了,他才不奇怪来荣国府读书,可贾政这话却太不给人包涵面了,弄得他这个贾氏一族的长房嫡子难堪万分,就好似硬扒着上来占便宜似的。不过,因着辈分原因,贾珍并未当场说甚么,仍脚步不断歇的往外走去,却将这事儿记在了心头,筹算回到宁国府后,好生跟自家老爹学一学。
容嬷嬷才不会惊骇贾政的吼怒,只是她怀里的琏哥儿年事尚幼,冷不丁的被唬了一大跳,当下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下子,容嬷嬷倒是顾不上数落贾政了,忙让开几步,低头哄着琏哥儿。未曾想,容嬷嬷倒是让步了,贾政却如何也不甘心了。
容嬷嬷苦笑一声,她当然晓得那拉淑娴夙来宠溺孩子,若非如此,宿世也不会把十二阿哥养得既天真又纯真。不过细心想想,这一世倒是题目不大,摆布是世袭的爵位,宠着一些也无妨。
倒是贾赦,最后的那股子肝火一过,反而笑出声来:“得了,也是我多管闲事,你贾工部员外郎爱咋咋地,我不陪你玩了。”合法要走,贾赦眼角瞥到已经哭得软倒在地的珠哥儿,脚步一顿,哈腰将珠哥儿抱在了怀里,想了想又道,“珠儿别哭了,大伯抱你去找你祖母,如何?”
这话一出,贾赦当即黑了脸,也没伸手接过琏哥儿,而是直接回身大步向前,劈手从贾政手里抢过了珠哥儿,破口痛骂道:“贾政你个混账东西!好端端的打孩子何为?当初你不学好,一篇策论背一个月时,爹也没打你,你凭甚就打你儿子?就算他功课不好,你不能好好教他吗?他才四岁,四岁啊!你脑筋给驴踢了是不是?真如果打出个好歹来,你就算一头撞死,也弥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