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等萧浮生,入夜便睡了,只是底子睡不着,一闭眼,脑筋里便是萧浮生杀死娘舅的场景,几次将我吓得展开双眼,大汗淋漓。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今晚的萧浮生有些奇特。他虽还是不顾我志愿逼迫我,却从未这般温声细语过,以往,他只要对我有几分惭愧的时候,才会如此。
我严峻地咽了口唾沫,又对她行了礼。
最后,我想到萧浮生在马车里对我说的话,他出身寒微不受正视,要甚么便要本身去争夺。
“你放心,”她走过来,低声对我道,“我不会亲身对你动手。世子的身边容不得威胁,但他的身上也不能有污点。”
现在见着,我还是本能地惊骇,一时候都忘了施礼。
“别问……”他却堵住了我的嘴,“归荑,今晚别说这些了,好不好?”
小巧觉得我活力,忙来解释:“夫人,这只是偶合,将军并未让人监督……”
我虽晓得这小徒弟不是萧浮生决计安排,内心却也有些震惊,我晓得萧浮生不简朴,但没想到这城中,竟到处都有他的人。
我和小巧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小巧自街边买了些吃食,我俩姑息着吃了。
我又点上了烛火,呆呆躺在床上,脑筋里也不知想了些甚么,不知不觉,眼泪便流了下来。
“我晓得,”我点点头,“有你在,他还派别人做甚么?”
我想去买些香火纸钱,去庙里给娘舅烧炷香,祈祈福。他死得这般痛苦,好歹下了鬼域,能安安稳稳喝了孟婆汤去投胎。
咽下一口气后,我又问他:“我娘舅如何样了?”
或许……萧浮生想的才是对的,谁又能让我倚靠一辈子呢?阿娘不能,娘舅不能,萧浮生……也不能。
萧浮生这个模样,让我更担忧娘舅的环境。
以往被关在侍郎府,我从未出来上过香,也不知甚么殿该求甚么,没脑筋地转了半晌后,只能拦住一名小徒弟扣问。
他这么一说,我却又不知该如何骂了。
前次长姐叫人辱我那件过后,我对世子妃便有些惊骇,前面一段时候也称了病,没去拜她。
我只当他这话是成心对付,甚么“天机不成泄漏”“心诚则灵”这类的话,不过是遇人皆可用的话术,信不得。
萧浮生却凑了过来,暖和的度量还带着点冷风的气味,激得我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走到前院儿时,我赶上了正要出门的世子妃。
“还没睡?”他走出去,关了门。
“嗯。”我应了一声,抬脚走进了寺庙。
小巧道:“夫人你终究醒了,二公子去大理寺了,让我奉告你一声,今晚不必等他。”
萧浮生说得不错,第二日,我便晓得了娘舅的了局。
“好啊,”他哼笑一声,“那我就冲着你来。”
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面无神采的模样,见我不动,便转了身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