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向来不待见我,也不肯与我多说,她并不知娘舅的事情,不然定是要折腾我一顿,给她本身的女儿报仇。
我说罢,也不再听爹说甚么,又深吸一口气,规复了沉着。
仿佛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爹一愣:“归荑,你……”
“归荑啊。”他与我说话,可贵这般语重心长,倒让我有几分震惊。
说到底,我和萧浮生不过是王府和侍郎府的一颗棋子,他要我们进,我们便要进,他要我们退,我们便不得不退。
“我明白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苦笑着道,“你晓得王府让我明日去尚书府道贺,你也晓得长姐必会难堪我。以是爹,你特地让我返来一趟,就是提示我明儿在长姐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听之任之发够了脾气,再若无其事地回王府是吗?”
“爹,”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瞒着娘舅的事,莫非是为了我吗?他去刺杀,又是为了我吗?我凭甚么要为这件事忍?你可晓得前次曾卓葬礼,长姐差点儿让几个极刑犯欺侮了我?我生在你们沈家,就是给沈诗云母女当出气包的吗?”
我提了些礼品,带着小巧,回了侍郎府。
“你娘舅的事情,你晓得了吧?”
我抬手,拂开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爹啊,我们才方才给娘上过了香,你说这番话,就不怕我娘寒心吗?”
可我早已听闻曾尚书一家返来了,萧浮生却迟迟没有回王府,我的心不由又悬了起来。
乃至不吝将我那一样嫡出的长姐二嫁给一个老头子,成了这都城中的笑话。
“是。”我又行过礼,这才去了祠堂。
我二哥的确没甚么本领,大哥还算得上是个王谢才子,二哥倒是个纨绔后辈,不学无术,我爹和嫡母对他也非常头疼。
春晓摇点头:“我听话,夫人便不打我了。”
传闻我返来,春晓一早便在门口守着了,远远见着我来了,便欢天喜地地迎了上来。
“可将军不是说,他担着就好了嘛!”小巧嘟囔着,“甚么嘛,最后还是要你本身去。”
王府送我和萧浮生去给尚书府出气,我本就憋着一股气,现在我的亲爹又为了他别的一个女儿来劝我,我这股气终因而憋不住了。
爹一愣,定定地看着我。
我忙将香插好了,回身施礼:“爹。”
我爹和嫡母自是不会来迎我,在中堂等着我,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我爹点点头,同我一起拜过我娘后,将我喊了出去。
但头疼归头疼,他到底是个儿子,且也是嫡出,我们侍郎府也不像王府那般,有个世子的爵位需求担当。
“爹,母亲,大哥,二哥。”我一一拜过,又对二哥道,“恭喜二哥做了官,一点情意,还请二哥不要嫌弃。”
是以,我只能先回家一趟。
“他嫌弃甚么?”父亲瞥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