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些礼品,带着小巧,回了侍郎府。
我爹点点头,同我一起拜过我娘后,将我喊了出去。
“此事晓得的人未几,我也拦着你长姐将此事闹大了,”爹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道,“可死的毕竟是你长姐的夫君,她心中有气,也是普通的,你明白吗?”
我二哥的确没甚么本领,大哥还算得上是个王谢才子,二哥倒是个纨绔后辈,不学无术,我爹和嫡母对他也非常头疼。
“爹,母亲,大哥,二哥。”我一一拜过,又对二哥道,“恭喜二哥做了官,一点情意,还请二哥不要嫌弃。”
“这便好,”我欣喜地笑笑,“走吧。”
“姐妹之间?”我自嘲地笑笑,“爹,你当真感觉,我和长姐之间,另有姐妹情分可言么?”
“我明白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苦笑着道,“你晓得王府让我明日去尚书府道贺,你也晓得长姐必会难堪我。以是爹,你特地让我返来一趟,就是提示我明儿在长姐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听之任之发够了脾气,再若无其事地回王府是吗?”
我那二哥做了官,现下官服还穿在身上,见着我,下巴都扬得高了一些。
长姐他们去的寺庙有些远,返来便很晚了,我只能次日再去。
不晓得萧浮生如何被难堪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返来。
我对着爹行了礼,道:“女儿特来恭贺二哥,礼已带到,女儿先辞职了。”
这话终究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我忍不住嘲笑了一声。
见父亲骂二哥,我也未几言,我这身份,自是也没权力多说甚么。
“爹,”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瞒着娘舅的事,莫非是为了我吗?他去刺杀,又是为了我吗?我凭甚么要为这件事忍?你可晓得前次曾卓葬礼,长姐差点儿让几个极刑犯欺侮了我?我生在你们沈家,就是给沈诗云母女当出气包的吗?”
从侍郎府归去后,天气便已经不早了。
“归荑啊。”他与我说话,可贵这般语重心长,倒让我有几分震惊。
“嗯,”我应了一声,“晓得了。”
她见着我,话还没说,眼眶子先红了。
“你长姐死了夫君,落得现在境地,已经很惨了,”爹伸手扶上我的肩膀,“若她做了甚么对你不起的事,你看在她现在这般模样的份上,别跟她计算,忍忍就畴昔了。”
我正给娘上着香,爹便过来了。
我内心约莫猜出,爹跟我说这番话的目标了,不自发地便皱了皱眉:“以是爹想跟我说甚么?”
我抬手,拂开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爹啊,我们才方才给娘上过了香,你说这番话,就不怕我娘寒心吗?”
“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我爹气归气,却自知理亏,只能骂我不孝了。
“好些事情也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我叹口气,“若非如此,他堂堂一个将军,会去给人产业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