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后脑勺，目光清澈地看着我：“全部冥洲王城，除了君上以外，没有谁的衣服上会有这个。”

这话仿佛是一道惊雷劈在耳边，我一手攥着衣领，一边不成置信地问道：“你说，君、君上？”

沁凉的夜风吹过，冷得我浑身一抖，低头打了一个喷嚏，心跳倒是怦然加快。

走畴昔，把它放回水里。

天心湖的湖水漫过我的衣裙，我泡在水中，扶紧岸边的石台，开端尽力地往上爬，却因撞到了甚么坚固的东西，不幸沉浮了数次。

我又打了一个喷嚏，眼中呛出泪来，小声对他说道：“天气已晚，我先走了。”

饶是我见惯了师父的美色，在这一瞬也禁不住失了悠长的神。

话音掉队，这条胖鱼竟然挑选信赖我，真的停止了挣扎，乃至宁静如老衲入定，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如何，大人您不美意义承认吗？”碧姚揉了揉鼻子，睁大双眼凑过来，盯着那衣摆处的暗纹细瞧，半晌后才笃定地反问：“这莫非不是龙纹吗？”

四下空寂无人，月光中稠密成荫的树影悉数照上了草地，我走到那条胖鱼身边时，它还在对峙不懈地原地蹦跶，试图重新跳回天心湖。

他身形苗条矗立，深紫长衣顶风浅荡，衣摆处模糊可见庞大难描的暗纹，皎月清辉下反衬出暗色的华光。

侍女碧姚听了问话，竟是扭捏地跺了一下脚，随即揪动手中绣帕，害羞带怯地答复：“大人您说甚么呢，奴婢甚么都没看到。”

这后半句我强忍着没说出来。

我后知后觉地站起来转过身——

像是有甚么东西轰然在脑中炸开，让我想寻一条地缝钻出来，比及衣服晾干再出来见人。

我双手捧脸，兴趣勃勃地问它：“你是不是很想感激我？”

这场面是如此的活色生香，让我的内心响过一番狠恶的天人交兵，终究却只汇成了一个朴重非常的声音——

然我刚迈出一步，便骇怪到走不了路……

碧姚害臊地原地蹦了一下，炯炯有神地看着那件深紫衣袍，满面春光地说道：“还不就是大人您深夜同君上鸳鸯戏水，浑身湿透披着他的衣服返来的事嘛……冥界敬慕君上的少女不计其数，大人你可要好好掌控机遇呀~”

言罢，我瞥见它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刹时一亮，然后整条鱼忽地跳了起来。

他闻言，不但没有回身离我远点，反而走到了我身侧。

它扭了扭腰，展开一双黑豆大的小眼睛，眼神中模糊暴露一些“我就是那么能跳”的高傲之情。

“已经解开了。”

被湖水浸过的素纱衣裙已然湿透，待我终究爬登陆，才惊觉湿透的衣服会紧紧贴在身上，且那薄绡的素纱沾水过后，质地几近半透明。

以我的修为，完整看不出他法力多少，又或者说，他的法力本就非同平常，深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