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随照顾好徒弟，回身来清算桌上的碗筷，却看到鸡腿不见了，心中一凛，明白是如何回事，责问桌子旁的六瓣：“是不是你吃了鸡腿？”

赵离人被触及苦衷，自顾自道：“七十多年前，我方才入门三载，还是和你一样的懵懂之年，天赋也不算出奇，方才练到入门功法的第二重，太华观就是出了大事，死的死，逃的逃，也没人在管我们这些刚入室的小辈，本身稀里胡涂跑出来，浑浑噩噩活了好久，一晃九十不足，将近入土了。”

“这个我不吃，徒弟，我们一人一个。”云亦随咽了咽口水，还是将鸡腿递给了老头。

“该讲故事了，徒弟，我听你说过，我们的太华观，曾经九山十三殿，占有了全部济定峰，师尊弟子逾千，高人无数，这么大的门派，如何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呢，你不是吹牛吧？”云亦随看白叟有三分醉，用心拿话语激他。

“你呢，徒弟？”

“我都九十多了，吃甚么劳什子鸡腿，修仙之人饮食要平淡，越老越平淡。”

“到底出了甚么大事，徒弟？”

“探海式。”云亦随做完最后一个行动，扭了扭酸痛的腰肢，看看天气不早，腹中饥饿，估计到了晚餐时候，对六瓣说道，“走，我们归去看看，有甚么好吃的。”

少年笑了起来：“你吃了，就是大豪杰？”

赵离人恨得牙痒，要打门徒，被云亦随机灵闪过，又问：“咱天下第一大派，就没有更本事的人了吗，就让妖物，占了宝地？”

赵离人摇点头道：“又是正理，吃酒。”

“哇，红烧鸡腿！”云亦随先是抽动鼻子，闻到一股异香，接下来看到陶碗中，摆着两个大大的肥鸡腿，不由食指大动，伸手就要去抓。

“恰好，我要听你说说，我们师门的故事，当年真的是大衍洲第一大派，公认的天下第一？”云亦随猎奇道。

六瓣用两片叶子捂住本身的花蕊，用力做点头状。

“我记下了。”云亦随点头道。

“金丹期，那是甚么意义？”少年猎奇道。

“有本事的人，都死光了。”赵离人的神采非常悲怆，猛地灌下一大口酒，“以是你千万记着，自我们这里，再往南去，不成超越三十里，不然凶恶非常，小命难保。”

“急甚么，这个也是你的，看你那副馋相。”赵离人一边责备，一边取了个碗，放在云亦随前边，从大葫芦里倒出黄汤，斟了满满一碗。

赵离人早就坐在木桌前，伸出筷子打了少年手背，斥道：“先去洗洗。”

“不懂了吧，修仙之人，因道行深浅，分作十个阶段，每进一阶，虽是艰险重重，困难各式，但是都会大有进益，成绩非同小可，这金丹期，乃是第四个境地。”赵离人解释道。

“我吃上一碗，你须给我讲一个故事。”少年端起陶碗，仰起脖子一口饮尽，遭到那老酒的味道刺激，皱起眉头，难过地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