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和她说过,阿兄他们待在西边的配房。
“谁说是乱来,大兄既然晓得,还让熙熙送过来,不就是默许了。”
郑红一把伸手从郑纬手中抢过那叠纸,往前面翻了翻,镇静道:“够了够了,这么说,我们明天就能出去了,或许等会儿就能出去……”
郑纬一听,一挑眉,“阿稚,你不会是真想乱来大兄?还是你觉得熙熙送过来,大兄不晓得?”
郑绥带着一叠抄好的家谱去找五郎郑纬,因婢女们不能进祠堂,到祠堂大门前的时候,只好她本身抱出来。
从大门口出来,迈过仪门,便是一段长长的甬道,广场满是用小石头铺成的,错落有致地莳植了很多柏树,有的大略稀有百年汗青,巍巍壮观,又平增了几分森森然。
“那也等大兄来了,查抄后,我和六郎才气出去。”门口的保护能放郑绥出去,想必是大兄提早打好号召了,要不,是不成能放她出去的。
郑绥跟着郑纬出来,房里陈列粗陋,中间一盆炭火烧得正旺,一张床榻一床锦被,两张案几,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每个案几上都堆放着一叠已抄好的家谱,案几上的谱书都是摊开的。
这是她第二次来祠堂,分歧前次的典礼庄严寂静,这会子,四周寂寂无人,一阵冷风吼怒而过,树枝乎乎作响,令她不自发地加快了脚步。
“走,这里冷得短长,我送你出去。”郑纬说着,重新替郑绥戴妙手套,又扶了扶耳围罩,牵着郑绥往外走。
郑纬见是郑绥,不由吃惊不已,忙问道:“熙熙,你如何过来了?”这祠堂除了三兄定时来给他们送饭,是没有人过来的,又瞧着郑绥手中抱着一大叠纸,快步上前,下了台阶,走到郑绥跟前,一把伸手接过。
“十娘说这有五份,哪还用抄?”
进屋一眼瞧见在南边书案前写字的郑红,郑绥喊了声六兄。
很快就搁下了手中的笔。
现在气候越来越冷,这几天,一向阴沉沉的,似要下雪了。
郑绥还未走近配房,便俄然听到一声吱哑声,吓得她慌乱地顿住了脚步,差点就想回身往外跑,昂首望去,只瞧着一排长七间的配房,最中间的那间屋子,两扇木门从内里拉开,不过,在看清阿谁身影时,郑绥绷着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忙喊了声阿兄,俄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故而,平常除看管大门的保护,祠堂内里是没有人的,遂格外的温馨。
郑纬先时接过期扫了一眼,便猜到了,拿出几张来瞧了瞧,笔迹倒是很像,笑问道:“你都有找哪些人帮手?”
每逢祭奠,或是需求开祠堂,于前一日,会安排家中后辈亲到祠堂洒扫天井,清理烛台香案,先人牌位,这些都从不假手奴婢主子之手。
郑绥踌躇了下,“阿兄,既然凑够数量了,要不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