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和六兄屋子里的丫环,凡笔迹有七八分像的,都过来帮手了。”郑绥谨慎地哈气,手伸到火盆边上。
郑纬一听,一挑眉,“阿稚,你不会是真想乱来大兄?还是你觉得熙熙送过来,大兄不晓得?”
郑红一把伸手从郑纬手中抢过那叠纸,往前面翻了翻,镇静道:“够了够了,这么说,我们明天就能出去了,或许等会儿就能出去……”
不敢四周张望。
每逢祭奠,或是需求开祠堂,于前一日,会安排家中后辈亲到祠堂洒扫天井,清理烛台香案,先人牌位,这些都从不假手奴婢主子之手。
当昂首看到紧闭的主屋大门时,郑绥脑海中就不由自主闪现出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神位,心下略微有些惊骇,悔怨没有拉着二兄陪她一块儿出去,忙地移开脑袋,强压住一颗呯呯乱跳的心,硬着头皮往西配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那也等大兄来了,查抄后,我和六郎才气出去。”门口的保护能放郑绥出去,想必是大兄提早打好号召了,要不,是不成能放她出去的。
这是她第二次来祠堂,分歧前次的典礼庄严寂静,这会子,四周寂寂无人,一阵冷风吼怒而过,树枝乎乎作响,令她不自发地加快了脚步。
郑绥还未走近配房,便俄然听到一声吱哑声,吓得她慌乱地顿住了脚步,差点就想回身往外跑,昂首望去,只瞧着一排长七间的配房,最中间的那间屋子,两扇木门从内里拉开,不过,在看清阿谁身影时,郑绥绷着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忙喊了声阿兄,俄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十娘来了。”郑红抬开端来,惊奇地望向郑绥,“这里除了三兄外,不能随便进,谨慎大兄发明,让你留下和我们一起罚抄家谱。”
“才不会。”郑绥微翘着嘴,取动手套,指着五兄郑纬手中的那叠纸道:“我是来给你们送这个的,一共就十份,阿兄五份,六兄五份,凑上你们写的,十遍应当够了吧。”说着,圆眼望着郑纬。
郑纬见是郑绥,不由吃惊不已,忙问道:“熙熙,你如何过来了?”这祠堂除了三兄定时来给他们送饭,是没有人过来的,又瞧着郑绥手中抱着一大叠纸,快步上前,下了台阶,走到郑绥跟前,一把伸手接过。
除了四时祭奠外,祠堂一贯很冷僻。
从大门口出来,迈过仪门,便是一段长长的甬道,广场满是用小石头铺成的,错落有致地莳植了很多柏树,有的大略稀有百年汗青,巍巍壮观,又平增了几分森森然。
“阿兄,这十天,你们抄了多少遍了?”郑绥两手捂着被冷风吹得僵冷的脸颊,她戴着狐狸毛手套和耳罩,唯暴露一张脸,冻得有红似白。
郑纬听了,转头看郑红一眼,“如何你都得把你今儿这篇写完,还不快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