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退回原位,拱手道:“回禀王爷,京中人手已经疏理安妥。”
赵文煊想起一事,问道:“五弟也已十七,这回他应亦一起赐婚罢?”
徐非领命后,他有些游移,踌躇了半晌后,还是问道:“王爷,庆国公府那边,是否亦如此?”
有亲儿子镇守秦地,北拒鞑靼,他更放心,数年来,赵文煊也没让他绝望。
是以,度其能量,度其态度,赵文煊身中奇毒,很有能够就是越王手笔。他虽一向没能揪出下毒者,但从上辈子,便已几次测度过此事。
赵文煊出京就藩前,京中有他布下的人手,待得他几月前再世为人后,又将这几年间培养出来的探子,分了一部分当即赶往都城。
“煊儿,”皇后目带体贴,道:“太医回宫禀了,说你身材已大好,只需好生保养,便能无碍么?”
随后,父子二人又说了半个时候话,建德帝政务繁忙,他便叮咛赵文煊去见皇后。
徐非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册,因事涉奥妙,书房内并无宫人侍立,他便徐行上前,将名册呈在紫檀大书案之上。
建德帝大惊,从速遣了太医太医出京,快马加鞭赶往秦地医治。
她眉心轻蹙,细细打量赵文煊面色,又说:“这已是养了一年,你神采怎地还如此惨白。”
若建德帝昏庸,那还好说,只可惜与之刚好相反,他即位数十载,向来极其贤明,这就只能申明一种环境了,张贵妃是他的真爱。
秦地步队刚进京,赵文煊并不安逸,且他还另有要事安插,在皇后跟前待上半个时候,已是极限了。
越王。
建德帝的急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赵文煊是把握兵权的藩王,身份敏感,毫不敢以身涉险探听,他独一能做的,就是这数年里把握好京中静态,以便随时应变。
而赵文煊足足病了大半年,又养了一年身材,方出发上京。
赵文煊拿起案上名册,略略翻看一遍,见绝大部分并没题目,只要几个被策反。
上辈子赵文煊一再“病重”,他得空兼顾都城中事,是以详细细节确是不晓得的。
上辈子,也是因有秦王带兵赶到,越王方功败垂成。
赵文煊的食指在越王两字轻点一下,他这五弟公然是皇父爱子,赵家建国四代,唯有本朝一个五皇子被封了江南。
五皇子留京这两年,朝中大臣发觉到天子的含混态度,也各故意机,两股权势已经悄悄构成。
太子的位置已不大稳妥了,皇后如何能不急,提起这母子如何能不咬牙切齿。
再说秦王赵文煊,他自那日午后分开了通州报恩寺,便赶回了秦地进京的步队当中。
万幸的是,赵文煊身材一贯安康,到底熬过来了。
秦王府正殿的西二间,是赵文煊的外书房,他端坐在浮雕灵芝螭虎纹的紫檀大书案后,道:“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