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状告当明天子,元熙帝,萧成烈!”
“你为何聚众鼓噪?”林之卿从监斩案前背手走出,站在台阶之上,放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显现了他此时的气愤:“你可知骚扰法场,论罪当斩!”他胸膛狠恶起伏,当日他便知此女刚毅,不比平常女子,没想到本日竟敢带人扰乱法场!他一挥衣袖道:“速速退下,本官可免你一罪!”
林之卿伸手,游移地拿起右手边的红头签,斯须才长呼一口气,闭眼大声喝道:“斩!”
几个身影已从醉仙楼的后门悄悄拜别。
林之卿面色刹时乌青!
“是二当家,真的是二当家!”
刽子手的钢刀高举过甚顶,只等林之卿手中的红头签一落,犯人头即点地!
围观人群纷繁扭头看去,只见街道深处,一群妇孺簇拥着一名蒙纱女子信步走来,一百号犯人刹时骚动,有眼尖的犯人立即睁大了眼睛,喃喃哭喊道:“娘……”
林之卿从监斩案着走下,立即有两个铁甲兵士横臂伸手拦住了他:“大人,请留步!”
百姓哗然。
话音未落,二百妇孺中间,俄然呈现一只大鼓,矗立在板车之上,一名魁巨大汉,一身劲装,手持鼓槌,敲着那方大鼓震天响。
众犯人还在骚动,这时,肖霸一挥猿臂,法场之时,哭喊之声顿止!
“虎子!”
官兵来得快,去得也快。
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已经是人去楼空,只余一杯热茶余烟袅袅。“他跑不远的,快追!”
冷不防的,一个山贼呸地吐了一口痰,恰好吐到了说话的官兵身上,那名山贼长得牛高马大,扯着嘴角出声道:“一群喽啰,谨慎爷转头砍了你的狗头!”
铁甲兵士立即涌向前,持红缨长矛威武站于法场以外,锋利的锋芒在阳光下寒光闪闪。有人大声问道:“来者何人?竟敢鄙视法场!”
温府隔壁,柳风院。
实木折屏以后,萧成烈磨了下牙。
林之卿盗汗涔涔而下。不由转头看了看那座实木屏风。
他拿出在朝堂之上与段太师争辩的那份严肃来,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空空的监斩台案,很快有衙卫递了一块惊堂木过来,他伸手一拍,用了十二分力量,敲得面前的监斩案摇摆了一下,才大声道:“你是何人?因何事伐鼓,又状告何人?”
带着墨玉板指的手重抬。
他冷着声音道:“你有委曲,待本官监斩犯人以后,一同回府衙受理!”
林之卿拂袖走回监斩案前,目光沉沉得看着劈面的温滁。未几时,一个衙卫悄悄快步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动了下唇。林之卿脸上一惊,侧首往身后瞄了一眼,不知何时,身后立起了一块实木折屏,他细不成微地往侧边一个方向拱了拱手,额头微微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