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晗仍做出一副认错的姿势,但心中不由暗忖。话虽如此说,可简裕竟让殷岫言去风廷府小住,又在打甚么主张?
“嗯。”太后沉沉应了一声,腔调毫无前兆的蓦地转冷,“那你但是,怪岫言丫头?”
未想初晗反应如此之快,简裕非常赞成的看她一眼,又回顾看向太后。
太后走后,简裕拥着沈初澜低声安抚,间或还能听到几句诸如“身子感受如何?”的闻言。
“太后驾到――”
“是。”沈初澜轻柔应了一声,强忍下满身的不适,太后此番来,定不会只是来关慰她身材的罢。
沈初澜眸色闪了闪,垂眼道,“怨不得妙华公主,都怪我本身太不谨慎。”
莫不是,要将殷岫言推给简池吧?
太后的手一下子愣住,凤眸冷冷瞥过来,无半分常日里的慈爱暖和,“裕儿,你要将岫言送去风廷府?”
言毕,又看向面前跪着的沈初澜,言语间不自发有些生硬,“跪着做甚么,起来。”
以是对于简池,她亦不能冷酷。相反,还该决计靠近。
提及太后,沈初澜面上又是一黯。初晗瞧在眼中,不动声色道,“太后喜好妙华公主,你我心知肚明。若真有一天她入宫来,又不知该生出何种事端?”
殿中元容和香彤都在近旁服侍着,初晗一扫昨日得遇旧人而又不成言明身份的愁绪,走到榻旁坐下,声音轻柔,“可感觉好些了?”
太后仿佛在闭目养神,手中的紫檀佛珠一颗一颗的拨着,像一柄钝刀,一下一下刮在肉上。
那她,就等这一个契机。
言已至此,太后也不好再说甚么。只是缓缓站起家,华袍掠过椅凳边沿,眼角扫过冷静垂泪的沈初澜,声音如古水波澜不惊,“如此,那便随你吧。”
但终归,太后不会真拿沈初澜如何样。除过王后之位,她背后另有一个背景,就是沈家。
简裕竟要将殷岫言送至风廷府?那简池为何昨夜并未与她说过?
太后这才缓缓展开眼,一只手臂刚抬起,老嬷嬷已经扶住她起家。
终究,走到她身边,也跪了下去,“太后明鉴,王后所言非虚。昨夜儿臣前来之时王后就在昏倒当中,连药石都没法饮下。”
太后夙来慈眉善目,但到底能坐在这后宫的最高位上,又岂是平淡之辈。只消余光闲闲一瞥,便带起凌厉的气势,直逼沈初澜而去。
初晗一怔,旋即安抚的轻拍她的手背,“你莫要急,哪怕太后欢乐,可终偿另有陛下那一层。若他不肯,自是无人敢逼迫的。”
这后宫和前朝,如同并蒂而开的花,是分不开的。
想必她已晓得了昨夜的统统。
简裕握着沈初澜的手臂没动,只微微不悦道,“不知初澜做了甚么事惹得母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