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个女人家……”
舒棠一本端庄地摇了点头:“这不成。酿酒的地儿,是阮凤哥帮我找的。买酒的曹大哥,是你给我先容的。连酿酒这伴计,也是四叔他们帮我一起干的。我充其量多跑跑腿,卖卖酒水,委实不该将赚来的银分身拿了去。”
舒棠见了阮凤,内心一喜。她将小酒坛放在中间石桌上,从布包里翻出几张小银票:“阮凤哥,这是仲春结的银钱,我给四叔小棍他们几个分好了,你帮我转交给他们,成么?”
舒棠忙道:“不是的,云公子。”说着,她又放低声音:“我是觉着,五十坛有些多了。”
云沉雅一怔,喉结动了动,凝神看着她,没能答复。
舒棠只当他是没反应过来,又仓猝比划,说:“沄州,就是、就是在挨着沄河的州。泛舟水上,乌篷船身低,摇摇摆晃,内里点着灯火,能够沽酒,能够睡觉。”
一阵蹄子格登声,将云沉雅从思路中唤回。云尾巴狼以手支颐,探头往窗外一望。街头驶来一辆骡子车。车子走近,跳下一女人。
“那云公子挺好的。”舒棠道,“因曹大哥与他说,我这是头一回跟生人做买卖,他便说,今后他倒卖沉棠酒,不管可否卖出去,都先将银子预付给我。”
舒棠听了这话,怔了怔。她偏过甚来看了一下阮凤,又别过脸去瞧骡子。“不了,我不能一向靠阮凤哥帮着。我得好好儿卖酒。今后多攒些银子,也好……也好带着我爹,四周去走一走,看一看,长些见地。”
那是他畴前对她说的话。本来两年来,她都一字不差地记取。
——“实在这么一望,这里的景色倒像江南沄州。泛舟水上,乌篷船身低,摇摇摆晃,内里点着灯火,能够沽酒,能够睡觉。”
舒棠手中行动一顿,过了会儿,她答说:“是个……是个姓云的公子。他叫云晔,前一阵儿才来的京华城。”
舒棠愣了愣,偏头去瞧窗外的闹景。斯须,她也是一笑,清澈眸子深处映着碧水湖光:“云公子,你跟我讲讲沄州的事儿吧。我一向想去瞧瞧,一向没能去成……”
舒棠只觉那眼神也熟谙。愣了愣,她不由道:“云公子,感谢你。我本来也熟谙一个姓云的公子,他跟你一样好说话。”
——“沄州?是云官人的故里吗?”
岂料阮凤倒不介怀,笑答一声“好”,撩了衣摆,便坐在舒棠中间。
舒棠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她又问:“那云公子去过沄州吗?就是江南的沄州。”
舒棠这辆骡子车,是因她跑买卖的原因,攒着银子买的。骡子车虽不小家子气,但素里素外的模样儿,实在称不上金灿灿的王爷身份。
这么个做法,是因云尾巴狼以为买卖酒水虽是个幌子,但既然做起买卖,就该像个端庄贩子,务需求唯利是图,见钱眼开。沉棠酒虽好虽妙,可造价忒高,买卖初期,是很难赢利的。但官方小户人家的酒水就不一样,种类多,本钱低,味道纯,集合起来放入商号挂了牌,代价还能再抛高,根基是个稳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