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嵩闻言半点不觉惶恐,端得是安闲不迫,他慢条斯理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平淡看向他。
桦月向来没有见过这般大场面,一时候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泣不成声,“因……因为奴婢动了不该有的心机,奴……奴婢不该觊觎殿下,惹得娘娘活力,娘娘活力,殿下心疼,天然也会活力……这全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现下都已经改了,今后再也不敢如许了,求殿下恕了奴婢的罪,放奴婢回青丘罢,求求殿下了!”
一旁服侍的仙侍赶紧上前拦住她的来路,“娘娘万不成现下出去,这一出去可真是将这话钉在了板子上,半点翻不过身去!”
殿中一时静了下来,连脚边微微浮动的云层都无端止着,氛围中透出极重的沉闷。
似玉心下镇静非常,忙提步往外头冲去,身后的罄衣吓得不轻,“娘娘!”
姑嵩面上没甚么情感,还是不知贰心中是何设法。
殿中仙家皆不敢开口言说,唯有萧柏悯身后的施梓漆将话接了过来,“如许的事如何能听一人之言,还要多听听旁人所言,我本日早间正碰到了一人,说得正巧和本日的事搭上了边……”
礼官端过仙侍手中的木盘,恭敬走到姑嵩面前放下,木盘上翻开的书册空缺无字。
日子安静过了几日,浔邺终是松了口,将天帝之位传给了姑嵩,而他则要关在无间门中十万年思过忏悔,以偿帝仙堕仙一苦,还了帝仙座下弟子一个公道。
似玉早早便到了,只是碍于禁足令,只能避着仙家在殿后看着。
天帝先前的事戳穿出来,善后一事就已经费了很多力量,他现在方才坐上天帝之位,压力可想而知,且政务上又如此繁忙,又如何能将这些忧苦衷在往他耳朵里头灌。
一众老臣脸上青了白,白了青,就是不敢信赖,直吃紧诘问,“陛下,此事但是当真?!”
小家伙瞥见了爹爹非常欢乐,只伸出小手,嘴上咿咿呀呀想要姑嵩抱着举高高。
殿中的仙家也早早到齐了,满满铛铛站着,一眼望去几近望不到绝顶。
似玉一时心疼至极,她不想伤他,也舍不得再伤他,终是不再顾忌这些是是非非,满眼当真道:“今后便是再难我也不会和你分开,除了死别,谁也别想把我从你身边弄走。”
礼官拿过陈腐的笔,双手奉平,“还请天帝陛下其间誊写入薄。”
小家伙那里懂甚么,只一脸茫然挣着,可惜哪敌得过他爹爹的一根手指头, 一时直睁着小眼儿, 使着吃奶的劲儿挣扎, 非常固执。
“甚么物证,这话都还未说清就妄自定论,的确是猖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