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方才进了马车,耳边就传入一阵曼妙的歌声来:“寒蝉凄惨……”恰是柳永的《雨霖铃》顾言没有下车,就晓得这歌声是云娘唱的。顾言没有和浩繁小说里写的那样,替云娘赎身,将她带在身边,一来是本身没有充足的财力和权力,二来……天下这些女子尽是不幸人,顾言有能救得几个?即使在当代和歌伎交好而不为她们脱籍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听着云娘的歌声,顾言内心不免也涌出些忸捏和自嘲来,等云娘唱到:“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时候,顾言到底还是忍不住下了车。但是看到云娘却又不晓得说些甚么,叹了口气,取出笔墨来,就靠着这马车,写起了东西。
顾言心下不由也有些踌躇。此人……看上去真不像个良民。但是顾言目光一瞟,却瞟到了此人手中紧握着的物件来。这东西只暴露小半截,却让顾言内心像是被庞大的闪电劈中了一样,竟有一时耳朵里嗡嗡的听不见声音。那只暴露一点的小物件通体乌黑,上面用阴文雕镂着两个字“还”“长”。这两个字,并不奇特,或者说,放到当代来,并不奇特。因为这两个字,都是当代的简体字!
“扬州府?”顾言一愣,第二世穿越的时候,开端把握了当时的保存技能和说话体例,又时候担忧仍然会被人发明不对劲,倒是搬到扬州去住了好几年。能够说上一世的穿越有一大半时候都是呆在扬州的。固然晓得北上要颠末扬州,但是忽的听到扬州就在面前,内心不免也产生了些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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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上去真是……我们还是早些走吧。”顾言转头一看,倒是前面那辆马车上的青芷也下了马车。看上去明显被这脸吓得不轻,神采都有些发白。
云娘捏着那乐谱,没有说话。
送走了王安石他们没多久,顾言就解缆北上去汴京。王雱的阐发很对,这一去汴京,如果考中了,直接外放的概率并不大,只怕要留在汴京一段时候。顾言做好了全面的筹算,租了两辆马车,带上了红药和青芷,就像汴京行去。
“也对,当年您还小着呢,又是一心读书,有些记不清也是普通的。”红药开解道。
一边的马车夫明显也被这张脸唬了一跳,向着顾言说道:“这个……这个小郎君啊,此人如此凶暴,怕是贼人,我们不如先行一步,到了邻近的县再去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