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怀义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李潼更觉奇特，垂首将此前对话于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想通了薛怀义为何对此如此的感兴趣。

薛怀义也发觉到李潼一脸的游移，指甲刮着微有胡茬的下巴侧首想了半晌，然后才又开口说道：“玄异事迹，平常都是传闻居多，身边近畔还真是少有亲见。我又主修《大云经》，佛典多讲死生循环，也实在耐不住猎奇。王是天孙，我则内仆，相互之间，还是不该俗情冷淡，何者不成言？”

听到薛怀义这么问，李潼心弦蓦地绷紧，并下认识身躯后倾，稍稍拉远与薛怀义之间的间隔。

但以后薛怀义张口，才让李潼稍稍放心，却又转忧其他。

薛怀义听得当真，见李潼只是浅言辄止，又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状似有几分纠结：“我来问你，自是只听真知亲见，问的凶暴了，是怕王虚辞对付。你不肯详说，那干脆只问几个题目，若还推让不说，这就有失待客的道义！”

薛怀义这一时讲错，不独本身干咳粉饰，就连李潼也吓了一跳。虽说武承嗣那把戏如何，谁都心知，但他也真的是不敢听。

不过话说返来，自家姑姑承平公主是不是个好女人还另说，但起码这个薛怀义真是个为爱痴狂的脾气中人。

不过薛怀义这略显孔殷殷勤的态度，还是让李潼想不明白。返来一起，他还在想着该如何主动翻开话题，却没想到见面后反是薛怀义对他诘问不休。

“不过，王之玄异，自出禁中，我不独耳闻，还翻有旧卷，籍上载明，王于仲夏真是不治，但却续命至今，这莫非另有假？”

至于因佛经之类猎奇，他自是不信赖。这家伙如果真有这么谦逊好学，将来不至于逐步丧失合作力，让位于内虚的沈南璆。

先不说疏不冷淡，你那满脑筋**画面，敢说我也得敢听啊！

“嗯……嗯？”

略作沉吟后，他便又说道：“但若人事以论，实在也是事无绝对，诸州官长尚可频用，本日洛州、明日虢州、后日相州。另如我中国并六夷胡类，也不成称泾渭清楚，国强则诸夷宾服，国弱则贼胡内祸。人间已是如此，阴司诡变之境，想必更加混乱难测，懵懵懂懂，实难笃言。”

但见薛怀义一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神情，他在稍作沉吟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死生大境，生人绝难通游。彼境朝气灭尽，本非良善地点。薛师福泽绵厚，金光盖身，天然无惧邪祟，诸处可涉。守义久病之躯，灵魂亏耗，实在不敢张目洞幽……”

做这些小行动之余，他脑海中也在思路飞转，薛怀义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