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熟谙大人!”本来被人当作哑巴的死囚,明天头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固然降落沙哑,却带着一股让人难以顺从的磁性。
“也不可!”方沧海烦躁道:“能渡人劫的人,必须经历金、木、水、火、土五行劫数。你晓得他究竟度过几次劫数了么?万一弄不好,他的功力就会翻倍增加,到当时就算四衙总领联手,也一定能压抑得住他。杀他只能用通例的体例。”
罗文生的口鼻当中俄然冒出几行黑血:“方沧海,你好狠,我不会放过你们……”
方沧海详确察看对方的神采道:“你惊骇人劫更胜于惊骇天劫,你屡犯重罪,有用心被抓,就是为了渡劫。只要你能逃过五次刑法,就算度过了人劫。最狠的一次你竟然聚众造反,操纵成千上万愚民的头颅帮你躲过人劫,对也不对?”
几个监斩官连续走到台上,为首的人穿戴武官红袍,长相却极其清秀,拿着比女人还要纤细白净手指,缓缓的翻动着桌案上的卷宗,对台下的死囚看也不看,像是专等着半夜到来。
凉州知府额角上已经见了汗:“大人,这类事情是宦海上的俗成,下官也是……”
有个秘卫低声道:“大人,要不把他捆柱子上,引雷火燃烧吧?我就不信天打雷劈都弄不死他。”
知府边上作陪的师爷,眼看着方沧海的椅子背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他上半截身材就被跌倒的凉州知府拉到了桌子上,只剩下腰部以下还坐在椅上,狂喷鲜血。
方沧海正焦心间一个秘捕仓促来到近前,低声道:“大人,有你的信。”
方沧海下认识的向脖子上抹去,一股子温热的血流却顺着他的手指头淌了下来:“我——我——”
凉州知府吓得双腿发软,身子一堆瘫了下去:“反反……反贼……反贼头子罗文冲?”
方沧海举着信道:“谁送来的?”
方沧海迟游移疑的展开信笺看了两眼,俄然眼睛一亮道:“去,筹办长锯,黑狗血,朱砂,生石灰……别的让人把罗文生给捆到长凳上。”
罗文冲声如洪钟在法场中来回荡漾,如同洪荒猛兽般的凶性在他体内轰然发作,顿时钢刀落地和人体扑倒的声响连成了一片,从上官到兵士全都吓得像是北风里的鹌鹑抖个不断。
瘦子眼睛叽里咕噜转动着道:“这些太邪门了吧?”
扒着门缝的高瘦子抬高了声音道:“张前辈,这是如何了?”
谢半鬼给了瘦子一个鄙夷眼神,才问道:“张伯,究竟是甚么案子,让三大秘衙这么正视?”
白日连斩了三十多人的断头台,血迹还没风干,阿谁披头披发的死囚就又被押跪在了台上,那人既没有吓得软如烂泥,也没视死如归,反而显得像是有人在邀他赴宴一样极其随便。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义。提及来,你还得感谢我早到了一步。只要你明早放了他,明天中午凉州府大小官吏就全都得人头落地。”武官似笑非笑的道:“你晓得他是谁么?他叫罗文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