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沧海仍然不动如山,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杀!”
方沧海一声令下,上百名秘捕同时弯弓搭箭,密如飞蝗的箭雨顿时破空而至,把罗文生全部挑了起来,活生生的钉在了法场墙壁上。
“驷马难追。”
罗文冲声如洪钟在法场中来回荡漾,如同洪荒猛兽般的凶性在他体内轰然发作,顿时钢刀落地和人体扑倒的声响连成了一片,从上官到兵士全都吓得像是北风里的鹌鹑抖个不断。
罗文冲神采变了几变却强自平静道:“我不清楚你的意义。”
“我放你走!”方沧海现在只能一赌。
三道人影同时抢了上去,别离拿出朱砂笔,缓慢在山截尸身上画下一道“镇邪符”,落笔处,三道灵符同时红光暴涨,像是三座巨石把弹起来的尸身生生压了归去。
瘦子眼睛叽里咕噜转动着道:“这些太邪门了吧?”
“咣当!”
凉州知府额角上已经见了汗:“大人,这类事情是宦海上的俗成,下官也是……”
方沧海下认识的向脖子上抹去,一股子温热的血流却顺着他的手指头淌了下来:“我——我——”
“啪——”钉在罗文生脑袋上的狼牙箭,被他爬动的皮肉渐渐挤了出来,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接着第二支,第三只……上百只长箭全数掉落在地,罗文生也无缺无缺的紧贴墙壁滑到了地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点头嘲弄道:“秘衙就这点本领么?让本座绝望至极啊!”
武官似笑非笑的道:“我替你说好了。前年他在沧州本该被处以极刑,刚巧赶上太子出世,皇上大赦天下,他被缓刑一年发配并州。客岁并州大灾,并州知府为停歇所谓的天怒,判当年的死囚缓死,他又被发配凉州。明天上午,你正要履行,刽子手的鬼头刀却俄然崩断,并且连崩三把。以是,你以为他是天命不杀之人,要不是我连夜赶到,只怕明天一早你就会放了他吧?”
方沧海见三个最为得力的部下带着尸身拜别,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你……”罗文生还要再说,早有筹办的秘卫俄然把黑狗血泡过的棺材钉钉进了罗文生头顶,胸口、下腹三个关键。罗文生身上四个断口当中立时鲜血狂喷,血迹顺着空中蜿蜒流淌,向一个方向会聚了畴昔。
连着三杯酒下肚,方沧海才感觉刚才要冷透了身子稍稍和缓了一点,他看着凉州知府有些不美意义的笑道:“本官失礼,倒是让年兄见笑了。”
方沧海一再丁宁道:“路上必然要谨慎,我思疑罗文生现在还没死!”
“万箭穿心!”
纸活张笑道:“更邪门的还在前面。”
谢半鬼和瘦子固然已经到了地煞地步,却也瞒不过纸活张的耳朵。
凉州知府吓得双腿发软,身子一堆瘫了下去:“反反……反贼……反贼头子罗文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