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火在肚子里转了几转毕竟奋力压了下去,“账房的事情你都探听过了吗?”
老太太一听有些不大放心,“那才多大的孩子,如何就能办好这些差事了。何况,素闻是个不本分的。竟日里斗鸡喽啰,没一会诚恳。你怜二嫂子不知跟他操了多少心,淌了多少泪的。”
秦氏烦闷,姜淮平日里及其聪明,一点就透,本日却如何不开窍了。“你四婶子!她无儿无女,无根底,平日里不是攀附着我就是攀附着你三婶,那里有好处她就往那里去,为的不就是沾些好处。现在眼看着好处被采姐儿夺了去,她会欢畅?本日我得奉告你,不管是在哪个府上,那采买都是肥差。随便一抖就能抖出很多银子,以是,安设的大班管事必须是本身的人。”
姜庆在国公府的表示和在镇国府的表示全然分歧。如许的名声,也委实让姜采感觉有些头疼。考虑一番后说道,“前些日子,因他与祁王府的二爷一道闯了些祸事。二嫂子求到了我这里,想着能给庆哥儿谋个差事,拘一拘他的性子。我冷眼瞧着,他是个有大主张的,不似那游手好闲的纨绔。何况现在他没有父兄依仗,恰是想要给本身谋前程的时候。眼下给他个差事,决然没有不好都雅的事理。让他与各商店打交道,不过是走动刺探,也不托他甚么短长差事,做的不好不要紧。再者,那些掌柜们平日里都是同大管事打交道的,少不得骄易他,这便更轻易抓住错处,岂不与我们无益。”
姜淮摇了点头,她感觉这管家大权理所该当是秦氏的。除了秦氏,另有谁更不对劲?
老太太想通了各中关窍,再看姜采时,目光里多了很多赞美。“亏你想得出这个别例,明日且叫他进院子里来吧,你与他说清了短长干系。叮嘱他不准混闹,如果做好了自有犒赏,做不好也是要罚的!”
姜采点头,“孙女未得祖母唆使,并没有轻举妄动。倘或我这边一去查问,恐怕那平日里做了手脚的民气虚,会做甚么行动应对。如许反倒最后不好抓住把柄了。”
老太太对姜采的一片慈爱之心,都是一样的孙女如何偏宠她一个。不过是她没了亲娘,又诚恳本分,知进退,懂事理。姜采最是明白此中启事,诚心的点头。“祖母对孙女的心,孙女都晓得的。必然不要祖母绝望。”
老太太听了姜采的话,大为大怒。可当着孙女的面,总不好骂儿媳妇的不是,固然是继母,也总要留些面子。
姜淮打发了惹事的红莲,仍旧感觉怨气难消。闷闷的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一个杏红色绣莲枝锦鲤的引枕,眼睛盯着桌上的掐丝珐琅熏香炉,神情仇恨。
现在俄然搁置这些大管事,他们必然心中有怨气。姜庆固然被称一声少爷,可职位却不及大管事风景的,又兼年纪轻经历少,那些管事们自不把他放在眼里,全想着他做不下去,姜采再请他们出山,必然日日高枕无忧,等着规复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