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机会已到,大奎媳妇眉毛一挑,笑着给二奎添了一杯酒,说道:“我倒有一个前程,不知二奎兄弟愿不肯意。”
“让二奎兄弟从戎去不成吗?若兄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我们岂不也有了依托?”大奎媳妇斜着眼瞅着二奎。
二奎没有再说甚么,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醉得趴在桌上睡去。大奎苦着脸摇了点头,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二奎身上。
“哥,我去从戎。”二奎幽幽地说。
看大奎、二奎低头没有搭话,大奎媳妇又挑着嗓子嚷嚷:“不去从戎,又没有门路走,在家猫着当老太爷啊!老娘可没这闲心折侍。”说罢回身要走,“哎,给你们说啊,我可跟村里保长都签押报名了,人家还给了赏银,要不,哪来的闲钱供你们喝酒啊。”说完话一挑门帘进里屋去了。
来到街上,忽见一群人围着墙上的一张纸群情纷繁,便挤上前去看热烈。
“你嫂子跟你开打趣呢,别在乎啊。来坐下歇歇,没用饭吧,哥给你弄点饭去。”大奎忙乎着让二奎吃了饭。
大奎媳妇一听二十块银元,顿时面前一亮,她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张。
“叫二奎用饭去吧。”大奎要去喊二弟吃午餐。十几岁的孩子恰是疯玩的春秋,一跑出去就忘了回家用饭。
“你有甚么好主张?”大奎有些迷惑地问道。
大奎媳妇瞥见二奎进家内心就堵气。干脆从家里出来,到街上散心。这里虽不是大集镇,但还是有几户商家的。
“是啊,这是咋弄的。”
今后的日子,嫂子做的饭就和二奎捉起了迷藏,二奎总也赶不上顿。回家晚了自不必说,回家早了也是限量的吃,说甚么小孩子不做工,吃多了没用。要不就是家时粮缺米少,要学会节流过日子。
“我也不晓得咋回事,起来时,我娘就在这里趴着呢。”二奎边哭边说。
大奎娘悄悄盯着哥俩儿,看了好一会儿,几近拼尽尽力说了一句:“照顾好二奎……”。大奎娘随后冒死喘了几口气,头一歪,嘴角淌出一缕血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敢!不准叫,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大奎啊,我无妨实话实说,你们也好有个筹办。”老中医缓缓地说,“你娘这病是沉疴痼疾,常日积劳成疾却不得及时医治,终积成大患。现在脉象上看,脉虚有力,精气全无,比如油尽灯枯啊。依我的才气,我是有力回天了,你要早有个筹办。”
“哟,二奎这是发了财返来了吧。”大奎媳妇挑着眉毛阴阳怪气地说。
实在没处所去,外头又兵戈又闹兵,二奎只好回到阿谁他实在不肯意归去的家。
二奎听完嫂子的话,这才明白了嫂子的意义。看着面前的酒菜,内心刀绞般难受,这是拂尘酒吗?这清楚就是一桌断头酒啊。想起畴前他和母亲的经历,他晓得这绝情的嫂子不会容他呆在家里。他看了看一脸苦相无可何如的哥哥,内心反而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