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桓目光沉沉，半晌未曾言语，反倒是看了萧逸一眼：“你出去。”

“阿芷，二哥没有甚么强求的。”白桓悄悄开口，“年老是为我死的，我不是为你活，我是为了大哥，为了娘。我更不能让人伤害你，不管是谁。”他一双拳头握得生紧，“你想要甚么，我不拘如何也要为你拿来。”

他悲惨的腔调说出这话来，白芷仿佛能感遭到那种仿佛来自玄冰中的苦楚，一时也是哑了声音。白桓持续苦笑：“我这么几日了，想着萧逸这般欺辱你，我如何能忍？便是爷爷、爹娘和大哥，地府之下晓得了也不能忍这事。我们捧在手中，庇护了十几年的宝贝，怎能被个甚么都不懂的混小子给欺辱了去？如此想着，我本日方才来此处。死在我手上的人那样多，也不差萧逸一个了。”见白芷脸上潮红未退，但如临大敌的模样，白桓也是说不出的无法，“但如果你心悦他，此事也许另有几分转圜的余地。”

“没有就好。”白桓防腐蚀深重感喟普通说出这话来，双眼当中尽是血丝，“阿芷现在大了，不需求二哥了。”

为了那些已经不在的人，替他们活下去。

萧逸笑道：“此处是我的房间，怎是我出去？”虽是如此说，但他还是缓慢的出了门，将门关上，留给兄妹俩伶仃的空间。

白桓只是嘲笑不语，看着萧逸，寂静了很久，这才拂袖回身道：“纵使阿芷真的心悦你，但你如果想娶阿芷，还是写了切结书再来提亲吧。”

“绝非是假？”白桓浅笑道，“你本日要我来这里，莫非不是你事前设想好了的？萧逸，别当白家的人都是傻子。阿芷会那样好的时候，刚好来了这里？不是你派人去请她来的？”

萧逸笑道：“攀附之事，白兄便不必多想了。萧某不爱权，更不爱钱，美人之事，亦是无从提及。我只盼有个我心悦的人，陪我共度余生罢了。”他说到这里，笑得愈发的高深莫测了，“文人相轻之事，白兄一定不知，我虽也不算是文人，但却也有几分文人陈腐的性子。如果入不得我的眼，我天然不会将此人放在心上，如许多年，能入我眼的女子，也不过只要阿芷一人罢了。”

如此想着，白芷还是笑起来：“我明白哥哥的意义。”

待他出去了，白桓这才看向白芷，了无活力的面庞上仿佛是衰老十几岁了普通，如同病空了的人，没有半点生机，浑然是衰颓枯朽的气味：“他欺辱过你么？”

萧逸点头道：“我没有对她说实话，却也一定说了谎话。只因我晓得，不管我说甚么做甚么，哪怕是我真的死在了白兄跟前，白兄都不会转意转意的。只要阿芷说出来，你才会信赖。而阿芷心中有所顾忌，因为长兄和母亲接踵死在面前，白兄脾气大变，阿芷就是怕触到你爹伤痛，故此始终不肯明说。我只能出此下策，虽是无法之举，但我的确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