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得远，那声音渐次听不清了。白芷扯出一个笑容来：“看来这几人眼里，我倒是成了大水猛兽。”又转头问品玉，“姐姐想让我放过她？”

可惜，白松命薄。

白芷方才一番剖明，此时想来也是有几分辩不出的羞臊，又听白桓如许问，懵了懵，旋即明白了甚么意义，双颊酡红更重：“没有，他夙来待我极好。”又撅嘴道，“二哥将我当何为么人了？即便他想，我也是不肯意的。”

“我兄妹之间说甚么，与你无关。”白桓负手而立，脸上净是疏离，“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白芷喉中一哽，垂首寂静不语，想到两辈子白家的惨状，心中燃起了滔天的肝火。若不是上官宏……

见白桓的神采一刹时便森冷起来，白芷忙道：“他没有，他一向对我很好，却未曾做过越礼之事。”

白芷不觉哑然，想到白松，喉中也是哽咽了很多――小时候的白桓，放肆放肆，虽说骨子里是疼本身的，但却没少做些让人气得想揍他的事，又因为是国公府的公子，也没有人将他如何样。而白松却分歧，两人的表面虽说近乎一模一样，但白松是仁孝暖和的谦谦君子，不拘是谁，见了他也会大加赞美一番。

白桓只是嘲笑不语，看着萧逸，寂静了很久，这才拂袖回身道：“纵使阿芷真的心悦你，但你如果想娶阿芷，还是写了切结书再来提亲吧。”

目睹他回身就走，萧逸倒也不拦着，廊下却传来白芷的声音：“切结书？甚么切结书？”一起走到了萧逸身边，“你二人说甚么，这般奥秘。”

“原也无事。”萧逸笑得眉眼弯弯，食指悄悄覆在白芷唇上，“白兄怕我欺辱你，让我写切结书呢。”他说到这里，悄悄点了点她的额，“现在可算是到了时候了。”

“你夙来极有主张，不必我说甚么，何况你如果情愿，早就放了。”品玉点头，“我只是路过此处，见了这幅景象，猎奇才停了下来。”又低声道，“经历了如许多事，我早就心如止水了，也懒得再为了别人操心。你如果情愿，就给我一个别面，将这丫头从我身边支走就是了。”

他悲惨的腔调说出这话来，白芷仿佛能感遭到那种仿佛来自玄冰中的苦楚，一时也是哑了声音。白桓持续苦笑：“我这么几日了，想着萧逸这般欺辱你，我如何能忍？便是爷爷、爹娘和大哥，地府之下晓得了也不能忍这事。我们捧在手中，庇护了十几年的宝贝，怎能被个甚么都不懂的混小子给欺辱了去？如此想着，我本日方才来此处。死在我手上的人那样多，也不差萧逸一个了。”见白芷脸上潮红未退，但如临大敌的模样，白桓也是说不出的无法，“但如果你心悦他，此事也许另有几分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