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_第20章 金屋无人见泪痕(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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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安都不在?”阿娇抹了抹泪。

她戴一只大棉帽,下拉挡住小半张脸。初春的夜晚,毕竟还是有些儿凉,她缩了缩身子,终究鼓足勇气,立在大红宫门前,抬手摇了摇门环。

刘荣。

“没错个,当时大长公主与堂邑侯……正往远处忙活着,”她略顿,想了想,还是小意说话,用个“在远处忙活”来避讳大不敬之事,因道,“他们正在江陵呢——先头已有动静散传,堂邑侯私结朝臣,陛下已然大怒。这会子……这会子又听得大典星[1]有报,将星不稳,恐汉室有祸。……陛下向来信这些个,当年与临江王夺嫡一事,已成大忌,——馆陶大长公主地点地,亦有含混。陛下天然心机惴惴,由是派人去查,这一查……可了不起!说是……说是……”她的腔调垂垂转缓,怀着几分莫名的小意:“堂邑侯与手握重兵的将帅有私交,现在正欲于江陵发难呢。陛下多么人物?天然气不过,连几日上朝,揣摩如何将……将……‘反贼’一网打尽呢……”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迎着明丽的秋色,心却荒凉成片。是母亲太胡涂呀!很多年前,她为时为太子的刘彻解难,助他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便已经许付了心机,这平生,他为君,她为后,陪他登临庙堂,受百官朝拜,将来如果刀山火海,筚路蓝缕,她亦是陪他一起磨难走过。

那边羽林军扬声问:“有何事?宫门快下钥了,归去吧。”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眉色渐重。

她必须,必必要去见见她的表弟。

但是……她不能生养呀!

是以,愈发养成了她母亲娇纵的性子。乃至于,目前竟让馆陶大长公主自以为,皇室于吾无加焉,吾便反。

婉心道:“夫人已然出产,娩下一名小公主。”

君是君,后是后。可刘彻若非帝王,她便不是皇后。很多年前,自刘彻携她手祭告太庙,立陈阿娇为后,而后经年,光阴再转,她恁是娇纵,亦从未想过有一天,舍天子而去。

婉心退后一步,声音都在发颤:“当……当得真,娘娘莫忧,事情……总另有转圜余地。”

婉心分开后,她歪在榻上一小我冷静堕泪。于此事,她倒真要好好感谢卫子夫,若然没有承明殿的牵挂,她是底子无从得知她的父母,现在正在江陵煎熬受难。天子,会瞒她平生一世。

陈阿娇心机虽重,现在已偶然去前思后量,只抱着必见天子的信心,心念要与保卫金执吾好生周旋。但她毕竟不傻,亦知毫不成以“陈阿娇”的身份硬闯宫门。

她太体味母亲的性子。馆陶公主,太皇太后与文天子的掌上明珠,暮年出世时,汉室大局不决,吕后族人弄权,长公主与先帝随祖皇、阿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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