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聂秃子来了兴趣,“成啊!你倒凑趣上了好差使。不过,可别像我那回朱三奶奶的寿日,也是叫我去帮手,我特地歇了摊,从一大早忙到过了晌午,哪知统统的饭菜都被吃得干清干净不算,来的亲戚好些还喧华没吃饱,临到我连根菜叶子也没见着。
兴冲冲的脱下鞋,扯了一把棉花蘸了酒就擦,谁知擦了半日,全部鞋都湿透了,污垢不见消灭,更不见亮。
就这么饿着肚子,一向清算到快傍晚,朱老爷才给了我二十文钱,说是买几个烧饼垫垫,比及早晨多吃点炖肉。好吧,那咱就等着,谁成想早晨更糟,客人吃完了,只剩下几个素菜和半锅肉汤,还被亲戚家的二个穷老婆一锅端走了,说甚么她们家的孩子们没带来,家里又没人做饭,必然要把剩菜给送归去。”
王巧儿听的风趣,早已格格得笑个不断。
“本身拿。”聂秃子笑嘻嘻的道。
“你个王八蛋。”
杨孀妇垂垂纳起闷来,她哪晓得王四老婆别出机杼,把酒壶里的剩酒先倒出来,然后将热水灌了出来,使得酒壶内的残存酒气融入热水中,再倒进碗里给她送来。
“我倒不在乎几个藕。”王巧儿一脸可惜,“只爱这株樱桃树,好歹得把它救返来,老李爷爷说,再过两年它就能成果了。”
这还不算,那摊主聂秃子常日像个乞丐一样,明天也竟穿了一件过年时的半新蓝布大褂,且向来不如何洗的脸,也竟然洗了,秃顶上还罩了顶瓦楞帽,真真奇了怪哉!
说着又冲着杨孀妇,“酒是甚么好东西?凡是家里有,给嫂子点又有甚么?我这会儿得给她们洗脸,要不你先把碗放下吧,等会儿叫二丫头给你送去。”
王巧儿感觉希奇,不免多瞅他两眼,聂秃子冲她笑道:“大女人,今儿你们宅子可要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