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哪知王四一听,喜道:“真的吗?妹子你既然能做,那我又何必买?好!你给侄儿缝一个,买的这顶戴上半日,等外甥女一走,我就去城里退钱。”
王巧儿心说叫你多嘴,这下好了,还得熬夜缝制帽子,当下不乐意的没吱声。
耿大书忘了这首小曲也是不能对女人家唱的,等他走畴昔,王巧儿已是红了脸,朝他背影“呸”的一声,骂道:“整天没羞没臊的胡咧咧,最好掉进河里喂王八。”
奶娘佝偻着身躯跑了出来,说道:“大爷的美意真真可贵,何如巧儿分歧适,又从没分开过我,就是个蠢女人,她是被人服侍的命,那里会服侍人呢?大爷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就在这时,王四领着他八岁的儿子,手中拎着油纸包,急仓促的走返来。
王巧儿随口说道:“要不是本日就戴,弄半张狗皮来,给侄儿缝一顶也不费事。”
王四转而看着王巧儿,问道:“妹子,你说一句话,是困在这井里做一辈子蛤蟆,还是拼着跳出去,一旦跳出个鱼跃龙门?”
王巧儿踌躇了,时下在南边,出门做绣工做织女的女孩子很多,归正王家已经沦落,出去打工也没人会说三道四,就算说三道四又能如何?这就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期间。
幸亏这时王大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立时将王巧儿的笑顶了归去。
王四进房不久,俄然又从屋里捧首鼠窜而出,紧接着王四奶奶痛骂着追乐出来,一向追到了院子里,王四早没了踪迹。
“你如何这么想不开?”王大皱眉,“咱家现在已是贫民,你觉得她和外甥女一样吗?高不成低不就,永久守在宅子里?还是嫁个贩夫走狗,一辈子劳薄命?不是我说刺耳话,莫非像你一样整天爬在炕上做活,累得腰也弯了,眼也花了,一朵花似的女人,几年就累成个小老太婆!这件事我是沉思熟虑过了,在这里巧儿只能苦一辈子,老话说好酒也怕巷子深,拼着放她出去见见世面,如若能遇见个达官朱紫,或许一步升了天,你就晓得我王大对得住死去的父母。”
奶娘说道:“这……这岂不是和村里送去唱戏的刘家一样?成了风尘女?”
这年初开个青楼的确不能再轻易了,官营公营,乐户梨园子,暗娼流莺个别户,只要想卖肉,如何都能开起来,底子不需求搞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饭店”,以是雇用几个女接待纯是为了标新创新。
“二者焉能混为一谈?”王大呼道,“再说王家那闺女学了几年戏,一登台便被个百户娶了去,刘老头跟着就成了大老爷,你们不恋慕?”
一口气说完,王四老婆气都不带喘,接着又语速极快的说道:“许给那挨千刀的,进门没几年就受穷,现在整天浆洗补缀,烟熏火燎,又加上带一群孩子,生生地把我给糟蹋了。你哥哥本身亏不负心,现在倒嫌弃模样不济。好!等他返来看我不折腾死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