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助教,这子就是章越章三郎!此番经生斋里唯独他要考十一场。”胡学正向孙助教言道。
章越道:“师兄,我还道你要再读半宿,明日大考了。”
章越没有言语。
“三郎真仗义之人!”对方感激道。
第三场周礼。
馔堂里每名考生坐得都相距一丈远。
章越摇了点头,没作理睬。
如糊名制的试卷要由官府弥封盖印,书铺就在试纸装订上作手脚,使家状与试纸粘合不严,令官府用印不全,然后再由场内打通之人将考生试纸调包。
章越见如此不由腹诽,如此喝粥,一会频繁出恭怎办?
章越也没在乎,本身持续写卷子。
不过解试乃糊名制,试纸必须装订,考生必须将家状粘合在试纸前卷首,最后由官府盖印,总之有一套烦琐的端方。
公试第一日,第一场论语。
章越心底惊奇郭林如何话如此多。
这会是好一个开端。
但见孙助教,胡学正绕过世人径直来到章越桌旁。
“我木讷,没见过世面,闹了很多笑话,到处赖师弟为我全面……”
章越奋笔疾书时,胡学正已伴随孙助教至馔堂考场。
孙助教自知,县学公试的严格,自不能与解试相提并论,连县学录试也是不如。
试纸必须在考前去县衙加盖印信后发还给考生,考生到测验时再取出。
章越忙道:“师兄打住,我的毕生大事……你切莫操心……”
郭林道:“师弟,咱去逛逛。”
岁末县学公试准期而至。
“今科论语果然太难,连章三郎都不会了么……”
师兄弟二人在后山漫步时,现在夜幕已临,山上的斋舍已亮起了灯。
“莫非九经十一场,他要经经第一么!”
这名同窗正待绝望,却见章越等监试之人走远后,将一张写好的卷子翻过一面摊在一旁。
因为公试的账由县里走,而抠门的官府是不会是以为你出这笔钱的,故而必须考生自备用纸。
世人吃完后将饭盆朝筐里一丢,然后将嘴一抹,即提起书箧进入馔堂测验。
普通是两个时候内答毕,不过若答不完,可允你持续写。
“公试以后我即返家过年了,怕是没法与师弟在山上看此等夜景了。”
“全通?”
论语必考故交多,但易经场人已是少多了,并且易经小经,人数不敷三分之一。
章越笑道:“不但是他的文章,若此生不能出闽见一见这位王介甫知州,真人生憾事!”
“师弟,上月我去买笔时,遇见了三娘了。”
经生都在馔堂或站着或蹲着一面喝粥,一面啃炊饼馒头包子,也有的人则狂灌清粥。
章越还是奋笔疾书,写至一半,忽闻身后有人咳嗽一声。
章越听到一名同窗悄声道:“三郎求你个事,把手挪一挪,此生此世就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