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再说吧……”

这一呛声，直接把陆弘景呛没音儿了。

“君则，你欠我一条命。当年我把命换给你，不是让你如许乱来的！”燕然举手摆了摆，截断他话头，摆了然不想听他说，“罢了，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回，我便带你回西域!”

“脖子上挂的是甚么肮脏玩意儿？”

还是轻声慢语的点评，顺道过一过手，掂一掂，看出是颗不知种类的牙齿了，干脆损一句，这一套，燕然做得很天然，经他点评的人或物件，要么成了无价宝，要么一文不值。

燕然说来便来，说走就走，飘飘然若谪神仙，毫不要陆弘景留他用饭或是喝茶。该来时来了，该走时走了，就这么样。

说完这一句，燕然微微抬头，从下往上斜觑他，半晌，俄然凑到他耳旁，声音低低的，笑递一句私房话：“废了倒好，和我回西域去。那儿有黄沙万里，良马无数，美酒盈樽。有欢愉肆意，对酒当歌，明月多少，如何？不如这就随我去了罢。”

人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听上去是筹议，语气里何曾有半分筹议的意义？

陆弘景煞白的脸绿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拦，拦也白拦，燕然三下五除二便把他的手格开一边，再两下就摸了个一清二楚，摸清楚今后轻声慢语诘责他：“如何如许不谨慎，手肘是能伤着的么？伤再深一分，你这手就废了！”

陆弘景本要送他到门口，被他一句“不如送我回西域”，生生给吓了归去，就歪在床上目送，目送他一袭黑衣没了踪迹，这才用心一意地忧愁。

燕然还是笑，手从他脖子上挂的那颗牙高低来，又拐个弯到他脖子上抹了一下，“来，走之前给你个好东西。”

“来啦，出去坐。”公然，陆弘景强打精力，撑起家来号召他。

何况是燕然的东西！

“……别谈笑……”

“只传闻你有干哥干弟寄父，没传闻你有干儿子，甚么时候的事？”

“媚/药。”

之前送他一把天下无两“滚云”，过了未几久，他就欠他一条命；现下又送他十年才得一小坨的蛇药，谁晓得要如何还才衬这份礼？！

陆弘景的确挑不出话来回，闷声不响地扭脖子闪边，却被燕然一把定住，他一双眼睛瞅定他，慢条斯理道：“眼睛也生得好，如果纯黑的，那就更好了……”

龙湛有着兽类的直觉，他直觉这个燕然不是个好对于的，还直觉他对陆弘景有种不伦不类的情素，一边想拿到手，另一边又想挂起来，挂在半空本身逗本身馋。

“实在金发金眼也挺好，别有一番殊艳，更轻易勾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