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脱手替杜氏宽衣解带,地上丫环见状,溜边退出去,掩上门。
傅书言脸红,臊得慌。
支摘窗半敞开,傅书言闻声院子里热烈,一骨碌翻身,爬向窗台边,扒着窗台想站起来,四肢不太矫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颤悠悠地站起家,撅着小肥屁股探头朝窗外看。
傅鸿吹熄了灯,“这么小婴儿,懂甚么?”
那丫环兀自往外张望。这一错眸子,七女人一翻身差点翻到地上,实在唬了一跳,丫环嘟着嘴,把傅书言往里挪了挪。
傅书言瞥见出去一个清秀温婉的少妇,奶娘孙氏忙迎上前,“太太今儿累坏了,快上炕歇歇脚。”
“趁现在余暇,我消停吃一口,一会又要忙了。”
杜氏软糯的声儿,“乔家表妹几年没来了,母亲着人稍信,传闻要来,这几日欢畅得甚么似的。”
这时,院里一叠连声嚷着,“三太太下来了。”
傅书言主动爬向少妇,她这一世的娘亲,少妇一把捞起她,抱在怀里,温和的声音道:“赵妈,一会前头忙,我号召高朋,七女人不要抱到前头去,来的客人多,她小人儿禁不得浊气。”
这个长相都雅,轻言细语的少妇是她母亲杜氏,庆国公傅鸿的继妻,傅家三房太太。
少妇换上一身风凉的衣裙,贴身丫环叫碧螺的,帮她脱了绣鞋,刚坐上炕。
一个穿宝蓝色宝瓶纹妆花褙子的年青少妇,身后跟着一个丫环和一个婆子,进门直嚷热,花厅女眷多,气候热,回房宽衣。
“我的太太,趁现在老爷没对她上心,趁早打发了好,别等她上手,想动她就难了,老太太说嘴,老国公爷当年要纳个良妾,老太太硬生生不承诺。”
杜氏娇嗔,“爷,奴家不是这个意义。”
“依着老奴的意义,这几日是老太太的好日子,过了这几日…….”极小的声音,傅书言听不见了。
跟在杜氏身后的一个婆子,夫家姓蔡,人称蔡妈妈,是杜氏的陪房,看屋里没外人,奶娘孙氏歪在七女人中间,睡着了,傅书言被忽视掉,遂小声道;“太太,今儿老爷陪客吃酒,多喝了几口,嚷着出了一身汗,衣衫湿透了,走去偏厅,换衣裳,跟着老爷服侍的小厮不知去那灌黄汤,丫环翠儿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奉侍老公爷换衣。”
傅书言想把耳朵堵上,怕暴露马脚,不敢转动,装睡,内心是幸运的,这时,她父母亲很恩爱。
杜氏抱着女儿,手里拿着小勺,喂女儿吃鸡蛋羹,傅书言吃得直吧唧嘴,杜氏抽出腋下绣帕,替她擦去嘴角残渍,把傅书言递给奶娘孙氏,杜氏草草吃了饭,带着丫环婆子上去。
傅书言现在是小奶娃,睡梦中口水都淌出来,迷含混糊地,不知睡了多久,闻声有说话声,眯眼,瞥见她母亲杜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