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倒是不会挨罚。”
苏逍没好气道:“你如何不说哪次挨罚不是因为你?”
于明堂不屑“哼”了一声:“若我说,书房议事本就该是男人的事情,妇人之仁要不得――”
等世人散尽后,苏逍将手一拍木桌,口中怒道:“这老东西!”
苏玉滑头一笑:“这回轮到你想不通了不是?如你所说他确切有在小辈面前这么飞扬放肆的本钱,可父亲因为这事提示他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如他没犯过甚么大错,父亲身然不好重罚他。现在你好不轻易在他面前立了一次威,我敢打赌父亲不但不会因为此事惩罚与你,并且还会冷着他几天好让他本身复苏复苏。至于阿谁寒了老臣的心,归副本日在场这么多人,孰是孰非自有定论,他都不怕,你怕甚么?”
是以任由苏逍的手放在额头,苏玉在他的手掌下微微挑了挑眉头,嘴上却装得不能再和顺道:“多谢大哥体贴,我的病已然大好了,只是因为心中实在担忧二哥得紧,便来这里问问有没有甚么新环境,还请大哥与几位老先生谅解我叨扰了。”
“我早上已经去看过了,这回击头正忙便不去了。”苏逍拿起放在案头的羊毫蘸了蘸墨,打趣道,“你溜这么快做甚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里有那么快!”苏逍挑挑眉,伸手覆在了苏玉额头上摸了摸,没好气说,“我说你既然抱病了,莫非不能在房间里老诚恳实窝着?偏要跑到这里来给我添费事。”
苏逍闻言眉头不由蹙起,正要回话,便听苏玉从旁俄然道:“他不会的。”
苏逍瞪大了眼睛:“如何能够?你也晓得于老先生当初跟着父亲一起出世入死,可算是立下了汗马功绩的大功臣,现在他仗着资格在我这这么一闹,不管如何都是我这个小辈的错,如果措置的不好,不免会被他说我们苏家寒了他们老臣的心。”
在一番好说歹说下,苏玉终究得以裹着一层厚厚的貂裘大氅出了房门。七月末的艳阳天,她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无疑被苏府世人偷偷斜眼瞧了好几次。
“也……有那么几次。”苏玉撇了撇嘴,“做大哥的嘛,必然要多一些担负。”
“你也别说了。”苏逍道,“于老先生言之有理,可我与阿玉共睹秦砚确切将高晟从鬼门关中拖了返来,昨日他刚帮我们一个大忙,本日我们就要过河拆桥,这不是我苏家办事的风格。”
那人恰是被调派去边关刺探动静的于思远的父亲于明堂,是苏世清门下的老清客之一,苏逍没出世时他便跟从着苏世清出运营策,资格颇深。
说罢,苏玉脚底抹油,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苏逍透过木质雕花的窗牖看了一样内里大好的阳光,点头叹了一口气,干脆便由她去了。